舒映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為了耍流氓能把瞎話編得這么漂亮也算難為他了。
原身這張臉算不上漂亮,既沒有朱萸的少女感,也不如雪梅的溫婉端莊,頂多算個清麗大氣。
這還是改善伙食之后作息規律才養得臉上有肉了,又有靈泉水改善膚質才勉強混個中等水平。
她對于長相沒有容貌焦慮,前世作為一把利器,五官不出眾才是對她最好的保護。
“我是死過一次的人,這具身體也不是我的。”舒映桐轉過身子,望著被風刮進窗臺的雨,“前世么,用你們能懂的話就是殺手組織里特殊殺手中的一個。”
“借尸還魂”景韞言單手托著下巴饒有興致地捏捏她的耳垂,“我師父倒是遇見過這種奇事。”
“不,我來的時候她還沒死,不過也快了。”舒映桐回身擰起眉頭掃開他的手,“別捏我。”
這人能不能對一個活了兩世的人給予一些該有的敬畏,這一臉興奮是個什么有病的存在
景韞言笑意逐漸凝固,垂眸睫毛翕動,忽然長臂一撈,輕松地把她抱到腿上,苦著一張俊臉糾結地上下打量,“桐桐,你別告訴我,你也是個男人啊”
如果,她是個男人,那她之前所作所為和對他的不屑一顧就都能說通了
啊這好糾結
這斷袖,說斷未斷,看著沒斷,實際確實斷了。
舒映桐“”
思維跨度這么大
這是重點嗎
“默認了”景韞言低頭抵在她頸窩欲哭無淚地拱來拱去,“怎么辦,我這么喜歡你,你怎么可以是個男的我居然還有點想接受這個不幸的事實”
“你能不能腦補一點正常的東西”舒映桐深吸一口氣,氣得不想壓制情緒了,“誰默認了我那叫拒絕交流”
簡稱無語
景韞言松了一口氣,抱緊她的腰繼續埋在她頸窩悶悶不樂,“好想抱抱以前的你,做殺手太苦了”
一個姑娘家能成為殺手中佼佼者,不是單靠什么努力可以的,那得拿命博。
想起曾經幫她處理傷口的情形,到底得多有經驗才能讓她一聲不吭。
舒映桐抿嘴微微揚起嘴角,前世活了二十來年,真沒被問過苦不苦。
也沒人在乎她苦不苦,包括她自己。
不過被人這樣心疼,感覺還不錯。
“也不全是壞的,過去也是一種財富。我現在還可以重新選擇想要的生活,比現在很多活著的人幸運很多了。”
后世的殺手不僅要拼體能還要拼知識拼腦力。
她對過去更多的是感恩,正因為那時對自己足夠狠,才有足夠的能力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雨下得越發大了起來,風吹側邊臉的時候還伴著水霧,涼津津的。
天地間仿佛只剩大雨傾盆的嘩嘩聲,雨打窗臺的吧嗒聲。
炭火旺紅,懷抱溫暖有力,舒映桐有片刻恍惚,如果她不死那一次,這種悠閑賞雨的情景是她不配的。
“我去關窗。”景韞言摸摸她有些發涼的鼻尖,把她抱回隔壁那張凳子上。
合好窗欞之后,若有所思地瞧了一眼上面卷著的席簾,伸手一拉窗邊的吊繩,唰的一聲把雨聲隔了大半,整間房暗了下來。
只有炭盆旺紅的火光照亮那一小塊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