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扶嗝看我給你展示啥叫身輕如嗝燕”
舒映桐瞇起眼睛,手指緊了緊,非常頭疼地拽著朱萸的手臂。
就不該讓她喝酒
未成年喝什么酒
掌柜今天銷了不少名貴干貨庫存,送了一壺黃酒上來賣個好,朱萸鬧著要試試酒是啥味。
舒映桐自然而然地拒絕了,掌柜很有眼色地又送上來一壺甜糯米酒。
拗不過什么都饞的她,讓她喝了一碗,結果這憨貨酒量差也就算了,酒品也不怎么樣。
騎在樓梯扶手上死活拉不下來,非要讓他們幾個陪著她表演什么南飛的大雁。
一會排成一字,一會排成人字那種。
景韞言和司曜理都不理她,嫌丟人已經上樓了。
“你下不下來。”舒映桐抓著她的手臂,揚揚另一只手提的籃子,“不下來扔了。”
朱萸臉色酡紅,一雙鹿眸微紅,水光瀲滟,歪頭想了一會。忽然把展平的手臂一收,嘴巴一扁,說哭就哭,“嗚”
抱著欄桿柱頭越哭越傷心,“哇”
舒映桐額角青筋直跳,簡直想暴走,“鬧什么”
客棧大堂人不少,不管是吃飯喝酒的還是吃完上樓的,皆笑哈哈地瞧熱鬧。
掌柜和兩個小二一邊做著手上的活,一邊時不時覷一眼。醉酒的見得多了,只要別打砸鬧事就行。
“你一點都不疼我”朱萸轉頭沖她賭氣地吼了一聲,想了想委屈得嗚嗚哭,“胡楊就不會扔我的好吃的哼”
舒映桐眉頭擰成川字,正考慮要不要把她打昏拖走的時候,眼角余光掃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說曹操曹操到。
胡楊收了雨傘,直直往柜臺走,正低頭詢問掌柜的時候從大堂另一側傳來一道抽抽噎噎的聲音,“胡楊姑娘欺負我”
欣喜地轉頭,看見拐角樓梯處的兩人,嘴角幾不可聞地抽了抽。
一個整個人騎趴在樓梯扶手上抱著柱頭,一個站在第三階樓梯上一手拽人,一手提籃子。
胡楊抬手按了按額角,一步一步往那邊走。
如果沒猜錯,這傻丫頭是在
耍酒瘋。
“你怎么來了。”舒映桐挑眉看他。
這一身袍子膝蓋以下都濕透了,鞋上也沾滿了泥,冒雨來這做什么,還讓他找到了。
胡楊指指身上背的包袱,伸手攬住朱萸撲過來的身子,“姑娘和朱萸沒有帶衣裳出門,穿得也薄。不知道你們在哪里投宿,去了趟縣衙。朱萸這是”
“行,先把這個姑奶奶搞定。”舒映桐懶得復述這憨貨的丟人場面。
胡楊失笑,能把姑娘氣得沒脾氣也算有本事了,溫柔揉揉朱萸的額發,“乖,下來。”
“哦。”朱萸摟著他的脖子慢慢吞吞翻下來站好。
舒映桐眼角抽搐,這也行
平時只要眼刀子一甩就老實乖巧,誰知道喝醉了跟頭牛一樣,威逼利誘統統不管用。
還反咬一口說欺負了她。
“走吧。”舒映桐拎著籃子轉身上樓,抬頭瞪了一眼趴在樓上欄桿處一臉無辜的景韞言。
他一攤手,滿臉寫著愛莫能助。瞥了一眼神情溫柔的胡楊,嘴角微微勾起,想起司曜那句天時地利人和。
“胡楊兄別來無恙來來來,朱萸的房間在那邊。”等他們兩個上樓,景韞言一把接過舒映桐手里的籃子,殷勤地給胡楊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