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驍碰了舒映桐這個冷釘子還被扎得滋滋冒血,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看二哥都是這樣搭訕來著,怎么到他這就不奏效了
難道是因為少了一把折扇
還沒等他想明白,舒映桐又冷言冷語扎了他一下“不是來吃東西的站開點,別擋光。”
沈驍扭頭瞧了一眼身后相隔甚遠高高掛著的燈籠,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地從牙齒縫擠出幾個字“吃,怎么不吃”
“吃什么。”
“就吃這個”
“行。要幾個,堂食還是帶走。”舒映桐拿了竹夾指著已經做好的生煎包。
沈驍頂頂后槽牙,忽然一笑,“我要是把這一鍋都買了,你是不是有空跟我過兩招了”
“承惠兩百四十文。”舒映桐拿了兩個小籃子墊上油紙,麻利地把鍋里的生煎包揀到籃子里。
一個銀角子遞到面前,她轉頭喊了彩娟過來收錢找零。
他大手一揮,“不用找了,本公子今天高興”
舒映桐挑眉看了他一眼,接過來屈指一彈,銀角子飛進門里噹的一聲落在柜臺上,“都在這里了。”她指指兩個堆得冒尖的小籃子,轉身就走。
沈驍看也不看,長腿一邁攔在她面前,“哎你去哪說好的過招呢”
“你剛才問我什么問題來著”
“我把那些生煎都買了,你是不是有空跟我過招了”他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
舒映桐扯了個敷衍的微笑,“不是。”說完身形一閃繞過他往柜臺走。
“我你”沈驍抖著手指指著她頭也不回從容鎮定的背影,“誆我”
舒映桐進了柜臺,彩娟自覺出去門口守著灶臺。
“姑娘,沈三公子怎么一副你欠了他錢的模
樣,從進來瞪你瞪到現在了。”朱萸抱著酒壺趴在柜臺上沖舒映桐使眼色努嘴。
剛才見他臉色鐵青端著堆得冒尖的生煎包進來,尋了個離柜臺最近的桌坐下,惡狠狠地往嘴里塞包子,惡狠狠地瞪著姑娘。
吃了一籃子,估摸著吃撐了,這會子要了一壺酒,繼續一邊喝一邊瞪。
“人傻錢多,擺闊失敗惱羞成怒。”舒映桐淡定地回她,頭也不抬地繼續撥算盤。
朱萸回頭瞅了一眼趕緊回頭,糾結地看著她,小聲地問“他不會掀桌子吧”
她們跟沈三公子沒什么交情,但是跟沈東家有交情啊,旁邊那個貔貅擺件還是人家送的賀禮來著。
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氣得跟斗雞一樣,萬一要是掀桌子還真不好拿他怎么辦。
“不會,這點修養還是有的。”舒映桐淡淡一笑,“你去送一壺酒給他。”
越是心思簡單的人越容易把情緒表現在臉上,那傻缺雖然是個急性子,倒也不像什么心胸狹隘之人。
臨近打烊時辰,朱萸開始趕人。大部分人都聽說過十二食的規矩,一到戌時末,有錢也不讓你繼續在鋪子里待著,很配合地結賬走人。
沈驍抱著那籃吃不下的生煎包路過柜臺的時候,瞇起眼睛恨聲怒斥,“你的良心不會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