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景公子舒姑娘跟安大人后面談了什么完全不知道,不過安大人告訴他們這次天花乃是敵國細作有意為之。
從昨晚到現在,整個縣衙的官吏都是連軸轉,忙得不可開交。
連走路慢吞吞的老縣丞都帶著人在各商鋪間奔走籌錢籌物,累得腰都直不起來!
要不是這細作跟同伙里應外合,垣縣何至于此!
安行舟看他們個個義憤填膺,抿抿嘴角,撐著額頭很認真地翻看供詞。
幾個衙差笑嘿嘿地開始搬刑具,“咱們也是有分寸的人,保證留活口送去府城。”
沒過一會,審室里慘叫連連,夾雜著衙差們的喝罵聲。
安行舟時不時抽抽嘴角,揉揉額角,偶爾偷偷瞄一眼,眼角抽搐。
這幾個不愧是在監牢待了多年的人,手段花樣百出....
殘暴是殘暴了點,不過,他心里一點也不可憐高橋。
里頭忙得熱火朝天,外頭急急走進來個小八字胡年輕衙差。
“大人嚯”他詫異地看著忙活的眾人,砸砸嘴。
犯多大事給人吊起來整得渾身血刺呼啦的....
那臉上身上一道一道的鞭痕血印,空氣里不僅有血腥味還有烤肉香味....
頭一回見這種陣仗,他站那看得直打哆嗦。
都是狠人吶....
自己干過的缺德事跟他們比起來,也就是殺人放火對應撒尿玩泥巴的程度吧....
“鄒七,何事?”安行舟看他進來就往那邊湊熱鬧去了,皺起眉頭收了手臂坐正了身子出聲發問。
“哦、哦,對,我是有事來稟報的。”鄒七轉身小跑過去,忽略那邊有氣無力的哀叫,滿臉嚴肅地叉手行禮。
......
#“大人,我剛才巡街,西街念安堂說愿意把藥材盡數捐出!陶大夫兩口子說想去重疫區照顧病病患!”
安行舟神色一怔,立即激動起身,“林伍,供詞給他畫押收監,擇日押送府衙!”
他理正衣冠,滿臉動容,“走,隨我去拜訪念安堂!”
西街念安堂醫術不算高超,只有陶善鈞一個坐堂大夫,也是掌柜。
兩口子一個看診,一個揀藥。
診費只收十個銅板,藥錢低廉,有時候遇上實在拿不出錢來的他們也愿意收一些菜蔬雞蛋之類的抵藥錢。
平時也收購底下村民送過來的草藥,童叟無欺。
西街居民只要生病一定先去念安堂,實在看不了的疑難雜癥才轉去保和堂。
安行舟心里感動得無以復加,縣衙庫房并沒有藥材儲備。
現在用著的藥材其實是衙差從保和堂強行讓他們捐上來的,并沒有很多。
還有舒姑娘留了一些說不出名字的藥粉用作搽涂患處,一些說不上名字的藥片。
藥材遠遠不夠。
州府的藥材一時半會也撥下不來。
念安堂愿意把藥材盡數捐出,簡直是雪中送炭!
他得親自登門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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