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又是在床上在他懷里醒來的,這也就算了,她還發現狗男人在脫她的衣裳。
當時她就炸毛了,狠狠地往他臉上掄了一拳。
狗男人破天荒的沒反應過來,怒氣騰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繼續脫。
現在回想起來,那一眼里面多少還帶著些窘迫。
鬼知道他做了什么春夢,自己的褲子弄臟了也就算了,把她的衣裳也連累了。
晾完衣裳,玉寸心端了早飯回去。
黍米粥配幾樣小菜,周遲吃得安安靜靜,顴骨上那塊紅中泛青的印子把原本玉樹臨風的氣質破壞得一干二凈。
玉寸心的筷子夾著一只黃酒腌蟛蜞,本來要往自己碗里放,筷子一轉,丟進周遲碗里。
他不喜歡這種腌小蟹,腥中帶臭還咸,不過這不妨礙玉寸心想惡心他。
果然,周遲默默地夾起來丟到桌上。
又一只扔進碗里。
周遲又默默丟出去。
第三只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抬眼看她,“你知道我不吃這個。”
玉寸心挑挑眉,又丟了一個過去,“害我多洗兩件惡心的衣裳,必須吃。”
平時的衣裳還好說,那是他的…
反正她惡心了,他也別想好過!
“你…”周遲額角的青筋跳了跳,深吸口氣挫敗呼出,“你能不提這事?”
他為什么丟臉,不都是因為她?
昨晚夢到的全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當時他有多憤怒,夢里他就有多心動和享受…
“憑什么讓我吃虧還不讓提?”玉寸心嫌棄地睨著他,“你要不把這兩個蟛蜞吃下去,我就讓阿七把你的丑事說出去。”
周遲一聽,淡淡地笑了一下,毫不遲疑把兩個蟛蜞丟出去。
一雙撩人的桃花眼輕佻地在她臉上打了個轉。
“一個女人在我床上還能有這種事發生,你是在怪我定力太強?你大可以讓小魔星出去嚷嚷,我最多跟玉晴雪打一場,她也未必能勝我。”
“而你…”他伸手點點臉上的傷,“跟我同床共枕這么多天,到時候你要挨的罰,應該比這個重吧。”
玉寸心被噎得說不出話,果斷端了自己的碗拉開門走出去。
在他手上,她就沒贏過!
跟他坐一桌吃飯,簡直影響食欲!
她怒氣沖沖走到大堂,正好船家一家人也在吃飯,找了個空位嘭地一聲把碗放在桌上,兇巴巴地掃了一圈。
“看什么,你們的菜我吃不得嗎!”
“啊,沒有沒有,姑娘盡管吃。”陳氏作為年紀最大的人最鎮定,“吃飯,吃飯。”
陳氏的小兒子一般都在底下掌舵,鮮少和船客打交道。
玉寸心生得妖冶艷麗,偏生一副火爆脾氣不拘小節,他坐在旁邊耳朵都紅了,默默把桌上醬小魚挪到她面前。
“唔?這菜味道不錯,怎么沒見你們端出來?”玉寸心火氣來得快去得快,咸香有嚼勁的小魚撫平了她的怒火。
她說這話的時候偏頭盯著給她挪菜的陶立春,一臉埋怨。
陶立春被她問得紅了臉,支支吾吾了一會才小聲地說:“都是些不新鮮的小雜魚做的,不敢讓客人受委屈。”
玉寸心夾了一筷子塞進嘴里,“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做事怎么一股小家子氣,你在船上干什么的?”
“掌舵。”陶立春越說越小聲。
“你這么膽小如鼠還能掌舵?”玉寸心狐疑地打量他,“行,反正閑著沒事,一會我看看你是怎么掌舵的,我還沒見過。”
反正一時半會她是不想再看見狗男人那張臉。
“啊?”陶立春立刻慌亂擺手,“不不不,地方太小…”
主要是孤男寡女的,影響的是她的清譽…
“廢什么話,快吃,吃完就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