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次醒來,除了滿地尸首和被血染紅的村子,他再也沒有她的音訊。
前幾日,他收到轄下回春堂遞來的密信,讓他來見一見他的女兒。
如今再次和她相見,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瞇起眼睛盯著臉色漸漸浮起粉紅的玉斷魂,“你似乎欠溫某一個誠摯的抱歉。”
“滾出去。”玉斷魂掐太陽穴的手指指尖發白,說話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溫晏欽氣笑了,俯身撐在她椅子扶手兩側,“身體抱恙是么?你也有今天?陰毒之人必遭反噬!也對,十年了,人是會老的,怎么可能一直保持二十歲時的全盛時期呢?”
“你說....誰、老?”玉斷魂偏過頭,嘴角勾起魅惑笑意,眼底一片森冷。
“怎么,說你年老色衰你便想暴起傷人?難道這不是事實?那年的你,臉頰猶如夏日鮮桃,如今大抵是秋后的柿子吧。”
溫晏欽再見她妖艷魅惑的笑,心尖依舊狠狠地顫了一下,惱怒之余說出口的話狠得像利刃。
“呵。”玉斷魂微紅的眸子漸漸漫上薄霧,伸手環上他的脖子,緩緩貼上他的耳朵,“夫君,讓你滾你不滾,是想嘗嘗秋后的柿子甜不甜嗎?”
說著輕輕含住他的耳垂,鼻尖哼出嬌媚輕吟。
手指緩緩順著他的胸口落在腰帶上,勾著腰帶將他拉進自己。
一句夫君讓怒火中燒的溫晏欽愣在當場,等回過神來心火直竄天靈蓋,抓住她的手,咬牙切齒。
“你以為我還會成為你的裙下之臣?別做夢了!”
“嗯....我中了阿七死丫頭下的媚藥,你可以不從我,大不了,我出去再找男人便是。”
“你....”溫晏欽倒抽一口氣,“這種無恥的話你是怎么說得出口的!”
“給你三息考慮,我還沒嘗過別的男人是什么滋味,今天倒是想試試他們和你有什么不同。”
“他們?藍舍縭,不要欺人太甚!”溫晏欽后槽牙磨得咯咯作響,鐵青著臉攔腰將她抱起,“今時今日還想作踐我,斷不會讓你如意!”
玉斷魂眼前已經漫上了血霧,心火燒得頭昏腦漲,哪管他在說什么,伸手在他肩側用力一扯,團領鎏金側扣落地,叮叮當當在地上彈出去好遠。
“唔....夫君,你今日怎么這么兇....我不要聽你叫我本名,我喜歡聽你叫我瑤瑤....”
溫晏欽緘默不語,回應她的只有衣物落地的聲音。
夜幕降臨,曬場上擺了一桌飯菜,旁邊支起一根竹竿掛著紗燈。
一桌人圍著桌子默默吃飯,向來熱鬧的飯桌今天很有默契地無人交談。
只有時不時拍蚊子的聲音。
本該在堂屋吃的,今天不得不得在外面支起桌子。
實在是堂屋不宜多待。
玉玲瓏抱著一個大碗坐在穿堂門邊,筷子一下一下敲碗,“他鄉遇故知、久旱逢甘霖、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唔....我爹好像占全了啊。”
她聽著門那邊傳來的聲響,欣慰地點點頭,“我爹身體不錯,看來我明年應該能有個弟弟妹妹什么的。”
曾歲實在忍無可忍,丟下碗筷大步走進堂屋把玉玲瓏拎出來。
“做個人吧你,我就沒見過你這種狗膽包天聽爹娘墻角聽得津津有味的!”
“那有什么,我跟我師姐在樓子里聽得多了,是吧師姐!”
“閉嘴吧你…”玉寸心抱著碗低頭默默吃飯。
樓子的事是能在這隨便提的嗎!
傻貨哪壺不開提哪壺,把師父和那位同嫖客和花娘相提并論是在作死?
沒見大師姐都準備扔筷子拿劍砍人了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