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傷,我看看。”
舒映桐盯著景韞言腹部那處破開口子的袍子。看裂口長度,這傷輕不了。
他那發白的嘴唇一看就是失血過多。
在缺醫少藥的情況下,傷口持續惡化,根本撐不到進城就要感染發燒。
不僅收不到錢,還拖后腿。
景韞言愣了一下,有點好奇她怎么突然關心起這個來了。
“就不看了吧,怕嚇到你這種小姑娘。”
景韞言搖搖頭,黃花大閨女看男子的身子,傳出去影響她清譽。
“快點,沒空磨嘰,死了沒人替你收尸。”
被她一瞪,景韞言有些哭笑不得。
“景公子,要不,你還是給仙姑看看吧。”
在珍娘心里,二丫已經不是普通人了,仙姑決定的事都是上天指示的。
舒映桐看他扭扭捏捏,不想再廢話,索性直接上手扒。
“你”
“閉嘴。”
景韞言拗不過只好無奈地半轉身子背對著珍娘和栓兒。
腰帶一抽,掀開袍子和里衣,舒映桐的眉頭皺成川字。
沒想到這么嚴重。
一指長的傷口很深,只是撕了布條草草包扎,邊緣已經紅腫還微微發黑,不時有血水滲出來。
這是中毒了吧。
環境這么惡劣,再不縫合,這廝絕對扛不了幾天。
“珍娘,拿塊干凈的布和針線給我。”
舒映桐習慣性的強硬下指令,轉頭倒了一碗水過來。
接過布直接倒水打濕給他清理創口。
靈泉水的功效她清楚,雖然不能活死人肉白骨,起碼不至于下針之后破傷風二次感染。
景韞言不知道她要拿針線做什么,隱約有個不可思議的猜想。看著舒映桐那認真的模樣總感覺她好像換了一個人。
同樣的冷峻,卻是不同的感覺。
針刺皮肉,穿針引線,景韞言咬緊牙關抿著嘴唇哼都沒哼一聲。瞪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利落的動作,驚嘆怎么會有這種大膽又好像有點合理的做法。
“姑娘可是通醫術”
“并不。”
這縫衣針跟醫用角針沒得比,舒映桐的動作也算不上溫柔,干脆得仿佛是在縫一塊豬肉。
最后一針收尾,打了一個結。看著整齊對稱的線,回想起前世出任務的各種情形。
她哪里是什么醫生,她是利器。
這些不過是學來的求生手段罷了。
把東西還給躲在一邊不敢看的珍娘,也不想繼續交談,回到原來坐的地方靠在石壁上進空間睡覺。
空間時間流逝慢,睡足時間在外面也沒過多久。
雖然質量不如正常睡覺,現在也不講究那些了。
景韞言一直毫無怨言的守著沒休息,她不是沒眼睛看。
在空間里睡了一覺的舒映桐,睜眼的時候心里咯噔一下,余光掃到困得打瞌睡又強打起精神捏捏眉心的景韞言。
該死,就這樣在陌生人旁邊睡著了。
這要是前世,估計已經死八百回了。
想著又自嘲的勾起嘴角,現在的她已經不是別人只記得編號的她了。她現在是舒映桐,一個農家孤女,不一樣的。
“你休息,我來守。”
“好。”
景韞言從善如流的靠在石壁上,閉上眼放空心神,撐了這么久,他也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