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燈噼啪一聲爆了一個燈花。
房里大亮了一瞬。
火光映在黃地主那耷拉著眼皮的老臉上,原本皺紋密布發灰的臉頰此刻倒是紅潤了許多。
不僅紅,還腫。
“你還別說,這油浸過的酸棗枝做的鞭子還挺趁手。”
朱萸滿意地舉起鞭子,掄圓了。
破空聲響起,啪的一聲,黃地主的綢衫又多了一道口子。
“唔”吃痛的悶哼聲陡然拔高。
舒映桐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把玩手上的匕首,腦子里回憶先前讓朱萸假裝不識路故意多繞了幾圈的前院地形。
衡量己方和對手的實力,定下了一個最有效傷害最低的方案。
抬眼看向把直鞭掄得虎虎生風的朱萸,該干活了。
“別打了。”舒映桐起身拎起桌上的酒壺撥開壺蓋,在黃地主面前站定,抬手盡數潑在他身上,“把他放下來。”
“別啊,我還有得是力氣”
“打死了誰給你做盾”
“嗯他能有什么用”
朱萸茫然地眨眨眼,不是解決了他就換場子和前院的人打生打死么
帶著這個廢材還怎么施展手腳
雖然不理解,但還是聽話的把吊在床架上的黃地主解了下來。
舒映桐丟開酒壺,轉身從衣櫥里翻了一套粉色襦裙出來丟到他身上,“給他套上。”
見黃地主一身傷被踩在地上還有力氣撲騰著要抓朱萸的腳,蹲下身子踩住他的胳膊,對著手腕刃光一閃,換到另一邊又是同樣動作。
“唔”
黃地主布滿血絲的眼睛頓時瞪得爆凸,脖子上青筋暴起,身體像蝦一樣拱起,砰的一聲落回地面。
一雙腿胡亂蹬著,渾身發抖。
朱萸咬著后槽牙,笑得咬牙切齒,“挑個手筋你就扛不住了不是你剖開別人肚子要看心的時候了”
說完根本不在意他那紅著眼睛要吃人的扭曲表情,快速給他套上短衫和下裙。
系帶子的時候踩住他的胸口像捆柴一樣勒緊打了個死結。
“你架著他。”
“哦。”
朱萸扁起嘴不情不愿地把黃地主拎起來架在肩膀上,“唉,我不干凈了”
舒映桐甩了甩手腕,眼神一厲,一拳轟在黃地主臉上。
塞在他嘴里的小茶杯咔擦一聲裂開,碎片帶著血沫被吐了出來。
黃地主深吸一口氣,猛地抬頭梗著脖子張大嘴,“來”
“喊句試試”
黃地主哆哆嗦嗦地閉上了嘴。
脖子上一片刺痛,正被冰冷的刀刃抵著。
“姑娘姐姐姑奶奶祖宗”黃地主不斷改口,討好地看著另一邊朱萸慢慢放下的拳頭。
也不知道這兩殺神是誰弄進來的,今天可是吃大虧了
足足打了他一個多時辰
牙掉了半口,身上沒一塊好肉,手筋還被挑斷了
現在要不是被架著,根本沒力氣站起來,床踏板的血都淌到了地上。
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痛,差點以為要憋屈的被打到死。
現在她們卻不取他性命,必然有所圖,好漢不吃眼前虧,先穩住她們。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他要讓這兩人比之前的那些人痛苦百倍千倍
“兩位祖宗要什么,盡管開口只求饒我性命”
“你這狗雜碎別對著我說話臭烘烘的口水噴我一臉”
朱萸抬袖狠狠抹臉,氣呼呼地瞪著他。
黃老狗整張臉腫高高腫起腆著笑臉,缺了門牙漏風的嘴一說話就噴血沫子,惡心死了
“去糧倉。”右邊的舒映桐冷冷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