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照。
山腳空地人影綽綽,怒吼聲,慘叫聲,沉悶的擊打聲交織在一起。
有人倒下,也有人爬起來繼續拼命。
舒映桐一腳踹翻面前的漢子,提刀回身一挑,那柄正往朱萸后背砍的菜刀砍在大刀背上。
鏘
那年輕小子見偷襲不成,也不跟舒映桐硬碰硬,陰沉著臉立即握著菜刀轉身尋找下一個目標。
朱萸完全不知道背后發生了什么事,一手木棍一手燈臺掄得密不透風。
“叫你們打我主意上一個打我主意的剛過頭七”
被朱萸一棍子掄得眼冒金星的瘦小漢子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捂著仿佛被牛踩過的腦袋氣得還想掙扎著起來兩巴掌打醒她。
誰打她主意了
他們要糧,不要人
一個黑影兜頭砸下,瘦小漢子的腦袋沒有了星星,一切盡歸黑暗。
舒映桐擰緊眉頭瞥向景韞言。
和他對上的四個漢子明顯跟這群烏合之眾不一樣。
粗布短褐掩不住健碩的體格,人手兩把短匕,一上來就圍住景韞言,招招直攻要害。
冷厲的眼神,一語不發的默契,和那些喊打喊殺的饑民格格不入。
這恍若隔世的熟悉感
舒映桐解決了眼前兩個人,提刀迅速往景韞言奔去。
這幾個不是饑民,他們是訓練有素的殺手
景韞言一對四打得很是吃力,心里冷笑連連,連星隱樓最貴的殺手都出動了,真是大手筆
叮
舒映桐格開一把短匕,躋身加入戰局。
“你來做什么,不關你的事”剛喘一口氣,就見她拎刀沖上來了,語氣不免又驚又怒。
這些人可不是黃家那些個不入流的打手,她上來不是找死么
景韞言身形一旋,躲過右邊刺來的短匕,毫不遲疑就地一滾,手上的匕首用力一抬格擋正往他頭頂扎來的短匕。
“你還欠我銀子。”舒映桐拽起景韞言往旁邊退了兩步,“還有煥顏膏。”
說完不等景韞言有任何反應,提刀上前劈砍對手頸脖。
選長刀就是因為可以占進攻優勢。
鏘
兩把短匕架住了大刀,對方欺身逼近,舒映桐后退了一步。
大刀被貼身就沒優勢了。
不著痕跡打量了兩眼,發現其中有一個殺手的步法不如其他人輕松。
拼身法和力量,這具身體穩輸。她打算用長刀牽制住他們的短匕,讓景韞言伺機下手。
舒映桐面色一沉,長刀斜橫于胸前,突然腳下發力,刀尖猶如離弦之箭直撲殺手頸脖。
刺劈的進攻手法破綻小些,那殺手只能用短匕架住大刀,同時腿腳發力攻下盤。
舒映桐抬腿和他對踢了幾個回合,眼睛緊緊盯著架住刀身的匕首。
見他右手有動作,幾乎在同一時間,舒映桐手腕一沉一拉。
那把短匕堪堪停在她腹部一拳距離,隨后噹的一聲掉在地上。溫熱的血液噴濺,打手倒地抽搐了幾下沒了動靜。
一寸短,一寸險。
憑的就是他被景韞言刺傷,體力不在全盛時期,她才敢和他拼力氣。
賭的是他自信又全神貫注的一刺,不能分心管別的。
舒映桐沒有停留,提著刀奔向故意把另外三個殺手引到一邊的景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