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映桐放下手里的河沙,靜靜地看著朱萸拖長音調搖頭晃腦念念叨叨。
“胡椒真是這樣教你的”
“嗯沒錯”朱萸用力的點點頭,“我這么聰明伶俐,學什么都快”
“你要不再想想”
“不用”朱萸小手一揮,揮到一半僵住了,這聲音好像是從背后傳來的。
扯著訕訕笑臉轉頭,“呵呵,胡椒嗷別擰耳朵,我錯了”
“朱萸”氣得頭頂冒煙的胡椒咬牙切齒的擰著朱萸的耳朵,“我是這樣教你的嗎跟姑娘賣弄,丟你自己的臉不要緊,你還把我的臉也一起丟干凈了”
“嘶不敢了不敢了”朱萸哭喪著臉,扯著舒映桐的袖子,“姑娘你還不救我”
“再擰一會吧。”舒映桐敷衍地甩開她,走到河中心涂灘處,盯著沒過鞋面的黑泥沙低頭沉思。
之前勘察過了,此處易澇是因為漲水時上游的泥沙不斷沖到中下游,多年堆積之后河面變窄,河床墊高。
下游地勢低,河道容水量不足,又不能及時排出,漸漸的荒廢了這么大一片地。
修水利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光靠自己這幾十個人,即便勤懇,幾年也達不到她想要的效果。
她也不是帶著修水利這種無私奉獻的光榮使命才來的。
一到雨季,這里還會受災,惡性循環。
那她選這里將變得毫無意義。
看來還得去一趟縣衙,利用繁陵城外成片的饑民。知縣有政績,她解決人工問題,雙贏。
至于這些陳年淤泥,則是開荒最好的天然肥料。
有了初步打算之后起身往回走,路過齜牙咧嘴求饒的朱萸,“準備做早飯吧,一日之計在于晨。”
“快快快,松開我,姑娘叫我做飯了”朱萸一把扒開胡椒的手,跟在舒映桐后面做個小尾巴。
空間里的玉米搬了一部分出來,切碎了加進雜糧粥里,又有碎野菜,村民們吃得很是香甜。
正當大伙聚在一起邊吃邊商量今天的活計和人工分配的時候,栓兒端著碗高興的大喊“是景哥哥”
眾人紛紛轉頭望著遠處那一人一騎,好奇栓兒是怎么肯定那模糊的人影是景公子的
栓兒放下碗筷,邁著小短腿往外沖,珍娘一聲驚呼,舒映桐馬上快速扔下碗筷起身去追。
摔著磕著是小事,被馬蹄子踹了就是大事了。
“吁”
景韞言勒停了馬,袍角翻飛利落跳下來,見舒映桐和栓兒站在路邊,心里莫名有了一種安定的感覺。
有時日沒見,突然發現她褪去蠟黃,瘦得脫相的臉有了肉之后居然長得還不錯。
“景哥哥”栓兒拖著舒映桐小跑著迎上前,“你去哪啦我好想你呀”
“那你二丫姐姐是怎么跟你說的呀”景韞言笑著揉揉栓兒的小腦袋,轉身拉開掛在馬鞍上的行囊。
“二丫姐姐說你在城里有很重要的事要辦,等辦完了就來找我們了。”
“嗯”景韞言掏出一盒點心遞給他,眉梢一挑朝舒映桐揚起嘴角,“這么了解我”
“哄孩子而已。”
“哎呀好傷心還以為我跟你心有靈犀一點通呢。”
“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