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刀疤臉壯漢上前一步,上下打量了一番空著手的舒映桐和拎著大刀的朱萸,輕蔑地看著那些舉著火把的漢子。
“我還當六子嘴里說的姑娘是個什么厲害人物,原來是個風一吹就會倒的小姑娘。這群爺們也不知道是些什么膿包,讓小娘們當家,可笑”
狂妄的表情讓他那張刀疤臉更加面目猙獰。
“希望你能笑到最后。”
舒映桐平淡地回了一句,舉起手臂向下一壓退后一步。
默默站在舉火把后面的村民迅速上前,人人手上舉著一根修剪過呈節密短枝杈狀的竹子。
站在中間的絡腮胡漢子哈哈大笑,“竹子哈哈哈”舉起長刀大喝一聲,“兄弟們,刀該喂點血了”
舉竹子的村民不發一語,沖上前包圍圈縮小,迅速把竹子壓低朝著沖過來的大刀們狠狠懟過去。
刀砍在竹枝上的脆響和鐵器入肉的慘叫聲響徹云霄。
竹子枝杈多,竹竿又長,組成陣型的村民們就像舉著一大蓬荊棘對上長刀,砍都砍不過來,哪里還有機會近身。
砍得手忙腳亂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尾端的鐵槍頭給戳個血窟窿。
“唉早知道我也端一根去捅人了”
朱萸羨慕地看著對面打得熱火朝天的兩伙人,突然覺得自己手上的大刀啥也不是。
之前就看見姑娘讓人砍竹子回來,帶著虎子爹他們修剪枝杈,還刷了桐油,最后裝了一個鐵尖頭。
問姑娘這是干嘛用的,回答是打架用。
當時她就笑了,這能打個啥架,花里胡哨。
現在笑不出來了,臉還有點火辣辣。
“都住手”
一個吊梢眉高瘦漢子拎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高叫著從旁邊走出,手上的長刀橫在小男孩的脖子上。
身后跟著一個帶著哭腔哀求著追來的婦人。
“冬生”朱萸目眥欲裂低喊了一聲,提刀就要往上沖。
舒映桐用力拽住她的手臂低斥“你想讓他死”
“姑娘,快救他啊”朱萸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想沖又不敢沖上去。
“停手”
舒映桐一聲清喝,氣勢如虹的村民們停下動作,槍頭對準剩下的暴徒,寸步不讓。
“你抓這個孩子是什么意思”舒映桐上前半步,冷冷地看著吊梢眉漢子。
“都給我把武器放下,讓我們走不然我割斷他的喉嚨”
舒映桐抬手把腮邊被風吹散的發絲攏到耳后,舉著火把的村民立刻移動腳步半包圍住吊梢眉漢子。
火光把他的臉照得清清楚楚,橙紅的火苗晃得他眼睛有些花。
有婦人悄悄把哭得癱軟在地的翠萍扶到一邊安撫。
“你不知道他不是我們村的孩子”
“少廢話,再問一句放不放下武器”
長刀往冬生脖子上壓了壓,火光映著一條血線從冬生脖子慢慢滑落。
吊梢眉漢子有恃無恐,從村民反應來看就知道抓對人了。
舒映桐往旁邊挪了半步,低低詢問“有把握嗎”
“有。”
聽見信心滿滿的回答從背后不遠處響起,舒映桐背在身后的手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咻
一支無羽箭矢飛速劃過夜空直直插進吊梢眉漢子眉心。
“漂亮。”
“過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