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手指還沒戳到舒映桐面前,已經被她寒著臉握住反向一掰,又是一腳蹬上她的脛骨把她踹翻在地。
“不憑什么,想打就打。”舒映桐把腿上的圖紙放在一邊拿石塊壓住,下巴微抬看著姚氏,“怎么回事。”
“沒天理嘍喂”
矮胖婆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拉開嗓子開嚎,嚎了一句就閉上了嘴。
瞪大眼睛盯著舒映桐手上的大石塊,嚇得哆哆嗦嗦。
這要是再往她腦袋上砸一回,肯定能迸腦漿子
看這年輕姑娘長得瘦巴巴的,也不算頂漂亮,臉上冷得像塊冰,那雙眼睛看人的時候狠得像能飛刀子。
她不是在嚇唬人,她是真的敢砸
聽說這個村子是個小姑娘主事,莫不是就是眼前這個
河道里干活的人一點也沒打算湊熱鬧,各自淡定的做著自己的活。
姑娘向野豬捅刀子的情形還歷歷在目,對付兩個婦人自然不在話下。
舒映桐隨手把石塊放在一邊,拍拍手掌上的灰,“沒輪到你們說話的時候最好閉嘴。”
那婆媳倆現在知道她是誰了,低著腦袋捂著身上痛處挨在一塊不敢出聲。
只敢拿眼睛狠狠地剮著玉蓮。
姚氏輕輕撥開玉蓮的亂發,看到幾處被扯得沒頭發的紅頭皮。又見旁邊那兩人氣焰囂張,心下不免氣憤。
只是她也拿不定這幾人是個什么關系,也不好妄下定論偏幫哪一方。
“我方才在曬場那做活,遠遠的看見這三個人一前一后直接往河道沖。又是眼生的,就帶人追上來看看。”
舒映桐點頭,犀利的目光轉到玉蓮臉上,“你認識我。”
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話音剛落,負責計數的衙差伍德貴已奔至眼前,看看自家親戚,又看看冷著臉的舒映桐,一拍大腿長嘆一口氣。
“姑母,你這是在做什啊”
一見自家外甥,剛才還像只鵪鶉一樣認慫的矮胖婆子,立刻挺直了腰桿撲上去,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
“德貴哇你再不來,姑母都快被打死了啊你看看我這臉被砸得,膝蓋也磕破了嗚嗚嗚”
“戲多。”舒映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收拾好圖紙起身就走。
既然是衙差的親戚,讓他自己去處理。
蔫在一邊沒什么力氣的玉蓮眼神一定,咬牙往旁邊一撲想抱住舒映桐的腳,不過被她步法變換輕松躲過去了。
一想到回去之后的慘狀,玉蓮爬起來踉踉蹌蹌追上去,哽咽著小聲哭求“姑娘救救我,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舒映桐停下腳步,靜靜地看著她,“你不是環山村的人,你的事不歸我管。”
玉蓮一聽,頓覺萬念俱灰,癱坐在地上怔怔的望著舒映桐的鞋尖。
“聽到沒,趕緊跟我回去伺候大郎。你生是我家的人,死是我家的鬼”
舒映桐微微愣神,想起某人一臉嬌羞的說“反正我已經是你的人了嘛。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
“好好好”
玉蓮連說了三個好,從低聲呢喃到狠厲決絕。
瞅準了旁邊不遠的石條堆,躬起身子心頭一狠拔腿往上沖。
“在我環山村把人逼死,你們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理由。”舒映桐拎著玉蓮的衣領,淡淡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