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在周曉月面前站定,就引來數道目光,周曉月本來一點也不緊張,但被其他人的眼神看得緊張了。
衛沉穿著那一身白色西裝,他的皮膚也白得沒有一絲雜色,襯出別樣的矜貴。不止是臺上看著變了,他走下來到周曉月眼前,也還是格外地不一樣。
周曉月都有些不好意思看他。
結果衛沉頂著眾人的視線過來,卻只是為了向周曉月確認“我剛才說的是不是不太好”
周曉月也想不到他是過來詢問她意見的,周曉月不確定他到底是在問那段自我介紹還是對質疑的回應,但她只是使勁搖頭。
“沒有,你說得很好”
她給出最肯定的答案,鼓勵衛沉。
沒人比周曉月更清楚彷徨不安的時候,有多么需要一句夸獎。要不是她還有一個系統可以在她的腦海里說話,周曉月早就被打擊得起不來了。
她坐在座位上,膝蓋互相靠著,收在一起,顯得更加玲瓏。
衛沉站在她身前,那樣瘦的一個人,生得卻極高,好像把所有的養分的都從肌肉里抽出來長在骨骼上。
但實際上,衛沉卻一點也不脆弱。
他的影子籠罩下來,幾乎能包住兩個周曉月。但周曉月不僅沒有覺得一絲一毫的壓迫感,反而莫名覺得衛沉在她面前是縮著的。
他安靜地垂著頭,不聲不響。那雙沉寂的眼睛里倒映出周曉月的影子,好像光是看著周曉月就滿足了。
這讓周曉月幾乎產生錯覺,好像看到一只垂頭喪氣的大型犬。尤其衛沉留著長發,在后腦扎起一條小辮,更像是毛發了。
要不是那么多雙眼睛都盯著他們看,周曉月都想伸出手,摸摸衛沉的頭。
衛沉就盯著她,又看了看她的手,好像期待她會這么做似的。
滋滋想摸就摸。
系統似乎唯恐天下不亂。
但周曉月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做的,先不說霍家和其他賓客會怎么看,就是她爸爸媽媽也會一直念叨。
她就只用嘴巴小聲安慰“衛沉,你已經表現得很好了。”
“你比我好多了”周曉月再次強調,她知道之前自己藏在露臺上的時候,衛沉是看到了的,“謝謝你你讓我也有了勇氣。”
這些就不止是哄話了,是周曉月的真心。
衛沉的眼睛亮起些許光,那雙狹長的鳳眼就漂亮得更加驚心動魄。周曉月自覺是正常地在和衛沉說話。
他們本來就是朋友。
然而人們瞧著,神情卻都有些怪異。
周曉月漸漸意識到,他們都以為衛沉是來邀請她跳舞的。畢竟衛沉站著,而她坐著
她“唰”的一下,臉色通紅,忍不住避開衛沉的眼睛。但是別人的視線卻接連不斷地投過來,讓周曉月這片原本安靜的小天地也突然變得焦灼。
她都坐不下去了。
但周曉月知道,現在她要是站起來,就更解釋不清楚。
“衛沉你站累了沒,要不要”坐下
她還想轉移話題,卻提醒了衛沉,他伸出手,真的試圖邀請周曉月。
另一道聲音卻插入進來,打斷他們。
“請女伴跳舞,還是交給我吧。”
來人笑得溫和可親,搭在衛沉肩膀上的力道卻絲毫不輕,“我知道你才回來,不太適應。但是周曉月一直是我的女伴,我了解她,她也不擅長這個。你要練習交際舞,我建議你找其他人,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