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霍長英懷里出來的時候,系統就在周曉月的腦海里“滋滋”響著。
好滋、離他遠一點
系統似乎十分欣慰周曉月能堅持,還說滋滋也在醫院,去探病
雖然系統沒能說出主語,但是周曉月聽出系統說的是衛沉。
周曉月聯想到系統從綁定在她身上后說過所有話,一直都在圍繞衛沉和霍長英。
她靈光一閃,忽然浮起一個念頭。
你是討厭霍長英,還是你其實有一個讓我離開霍長英,接近衛沉的任務她不敢再相信自己的想法,所以問得很遲疑。
更重要的是,周曉月聽到、看到那么多人說,她心里隱隱對類似的建議產生抵觸。
無論是讓她留在霍長英身邊,還是讓她去衛沉身邊,似乎總是帶著一種指向性的分配意味,周曉月習慣了十七年,突然覺醒出一種本能的不喜。
就算是系統的任務,她也不是很想聽從安排。
滋滋系統的聲音亂了一陣,又不再作響了。
周曉月有些無措。
她不知道系統是因為能源問題卡殼了,還是生氣了不想回答。
她只是不太明白系統為什么這樣,但她不想失去這個只存在于自己腦海里的幽靈朋友。
這時霍長英恢復笑容,提醒周曉月“走吧,先做完檢查。”
她叫不出系統,只能點點頭跟著霍長英一起走。
眼鼻耳喉、身高、體重、血壓、左右視力
一輪基本檢查做下來很快。
連后面的專項ct和彩超都進行順利。
私立醫院的服務極佳,尤其是面向霍長英和周曉月這樣的有錢就診者,幾乎都是單獨帶到特殊窗口和獨立房間做相關檢查,根本不需要排隊。
霍長英沒有再一直貼身陪著她,都有意地到外面等她。
這讓周曉月松了一口氣。
她心里還懸著一件事,就是怕霍長英會出于關心向醫生詢問她的身體情況。這所謂的擔心一旦細想,就會顯得無比怪異。
明明他們兩個只是同齡的少年少女,無論怎么看,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關懷也大大超出了正常的范圍。
但霍長英就是能在各種場合行使對周曉月的監護權,他才是她的家長。
好在她說清楚之后,霍長英像是明白了她的決心,主動拉開距離。他什么也沒有問,只是在等周曉月出來的時候對她笑一下,似乎是種必要的回應。
周曉月還是稍微透露一些“醫生說我沒什么問題,保持正常作息就好。”
霍長英就笑笑,提醒“等所有結果出來,再給醫生看一下。”
到抽血這一項。
周曉月有些緊張,她確實是有一點怕血,但遠遠不到嚇哭頭暈的地步。只是那天她陪著霍長英來獻血卻發生那么多事,心里落了些陰影。
但是看到霍長英,她還是鼓起勇氣從他身后走到了前面。
“我先來吧。”
周曉月在抽血窗口前坐下,她卷起自己的長袖,露出一截雪白纖細的手臂,她看護士已經在調試針頭,微微閉上眼轉過頭,咬緊嘴唇。
霍長英輕笑“這么怕還要搶第一個啊,周曉月,你真是長大了。”
周曉月還是沒有睜眼。
她聽到霍長英笑了一下,就憑直覺回答“你才抽過一次,所以我想嘶。”
針頭扎進皮膚,抽出血液,周曉月感覺到刺痛,皺緊眉頭。她連后面的話都忘記說了。不過霍長英已經聽明白她在擔心什么。
她自己就怕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