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劑盒子撞在門上的聲音清脆,嚇得白桃連忙“砰”的一聲將門給關好。
嘖,不就是多說了一句話嗎,火氣怎么這么大
不過從剛才這短暫的接觸里她認識到了兩件事。
一是沈斯年比她想象之中還要討厭自己,為了不弄巧成拙,她暫時得保持點距離了。
二來則是林莉莉并沒有把前幾日的事告訴沈斯年。
要是他知道了,以原文里他對林莉莉的重視程度,她今日估計很難這般輕易從醫務室里走出來。
白桃沒立刻離開,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聽到里面沒什么動靜傳來之后這才嘆了口氣往隔壁教學樓過去。
她回去的時候剛好下課沒多久,教室里的同學打打鬧鬧的好不熱鬧。
只是這一切在看到白桃的身影之后,驟然平靜了下來。
這沒什么,畢竟原主無論是在班級還是整個學校都不怎么受待見。
再加上又是個混世魔王,基本上有她在的地方沒人敢大聲喧嘩。
白桃對此也不在意,反正這些人她一個也不認識,他們什么態度于她沒有任何影響。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他們雖然不敢當著她面說什么,可視線從她進教室開始就或隱晦,或直白地落在她身上。
“他們這是怎么了怎么這么看著我”
白桃一臉莫名坐回座位,壓低聲音詢問著王淇。
王淇原本是在低頭刷著手機,聽到身后人的聲音響起這才從中回過神來。
她皺了皺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你干什么去了去醫務室就那么幾步路,怎么這么久才回來”
“沈斯年不是中暑,是到分化期了。我怕他身邊沒人會出意外,就待到他醒了才回來,所以多耽擱了一個小時。”
她說著覺著有些熱,將校服拉鏈拉開,那鎖骨線條清晰可見。
“我管他中暑還是分化,這完全是他的事情,你當時隨便找個一班的人帶他去醫務室不就成了,吃飽了沒事找什么麻煩”
原本之前體育課時候王淇就對白桃因為沈斯年和她起了沖突而有些不悅,之后好不容易等到信息素穩定下來平復了情緒。
結果得知了她是為照顧沈斯年主動留下來的,王淇心里的火又“噌”的冒了上來。
白桃被她這突然的火氣給弄得一愣。
在原文里她們兩個算是作死反派二人組。
可以說在沈斯年遭受欺凌的這件事上,她是施暴者,那王淇就是那個遞刀子的。
原主討厭沈斯年的理由主要是因為嫉妒,那么王淇大約是和其他aha一樣,把他當成了異類。
然而無論哪一種,其實本質上都一樣,都是校園霸凌。
想到這里,白桃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現出了少年傷痕累累的模樣,蒼白羸弱,好似下一秒就沒了氣息。
這讓她在聽到王淇的質問的時候不免也跟著煩躁了起來。
“什么叫都是他的事要不是你那一球砸過去刺激到了他的腺體,他沒準不會發熱到昏迷不醒。再說了就算這件事就算都和你我沒關系,可是他身上那些傷呢,不都是我們干的嗎”
白桃很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她想要冷靜,可是腦子里有什么記憶在斷斷續續涌上來。
她們把沈斯年關進廁所的畫面,大冬天潑了他一身冰水的畫面,還有少年被推倒后不小心磕破了頭,血流不止時冷冷注視著她們的模樣
她眼眸晦暗,面上似乎覆了一層霜雪般冷冽。
“王淇,我們這樣不好。”
王淇被白桃這樣子給嚇到了。
可能白桃自己也沒意識到她說這話的時候周身的威壓有多沉,沒有釋放信息素,也沒有任何精神力的壓制。
可王淇卻覺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窖一般,冷得她身子不禁顫抖。
這樣的壓迫她只在謝崢身上見過,甚至更甚。
“好,好了好了,我不就是氣不過你之前為了他兇我沒控制好說話語氣嗎,沒別的意思。”
她咽了咽口水,將手邊一罐沒開的可樂遞給了白桃。
“你要是覺著這樣不對咱們以后就不逮著他欺負不就成了,至于發這么大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