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以為自己能做到。
然而這一切的他以為,都在看到白桃從機甲教室那邊回來之后全然破碎。
連沈斯年自己也沒有想到,真的有人可以單單只是靠一個眼神,一個背影就能讓人這般魂牽夢縈,心癢難耐。
要不要進去找她
就借著怕她依賴期出狀況去看看這個理由,畢竟她還傻乎乎以為自己會分化成oga。
然后再故意嚇唬下她,就說依賴期越到后越嚴重,這些天她必須每天至少得來見他一次,每次至少待十分鐘。
這的確是個既不暴露自己糟糕情況,又能不那么痛苦度過依賴期的一舉兩得的好辦法。
盡管這不大光彩。
可是要他一直忍耐下去未免太強人所難
沈斯年不怕忍受這種錐心刺骨,燥熱難挨的痛苦,他害怕的是依賴期之后的發熱期。
如果前期沒有得到一定的安撫,他會隨時進入發熱期,隨時失去理智,變得像狗一樣搖尾乞憐,瘋狂求著對方標記。
與其承受這種屈辱,那還不如現在一刀把他殺了來得痛快。
和最可怕的情況比起,先前還一直糾結為難的少年,突然覺得主動去找白桃似乎也不是什么丟臉的事了。
再加上就算他不承認,如今標記還在,他的身心都在渴求著和她親近。
沈斯年眼睫微動,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往三班那邊過去。
不想一個易拉罐驟然從他臉頰邊擦過,然后“啪”的一聲砸在了前而的垃圾桶邊,隨即搖晃了下精準掉了進去。
“抱歉,手滑了。”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后而涼涼傳了過來,嘴上雖這么說,可語氣高高在上,聽不出絲毫歉意。
他掀了下眼皮順著看了過去,只見一個黑發藍眸的少年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了他身后。
那易拉罐雖沒有砸中他,可擦過的地方還是火辣辣的疼。
沈斯年抬起手用指腹碰觸了下臉頰的劃痕,他的皮膚本來就白,這么一點紅痕分外顯眼。
對于謝崢能夠做出這種事來他并不意外,從以前時候他就清楚得知道,謝崢和白桃本質上其實是一類人。
只是前者還有些原則,后者沒有什么道德束縛罷了。
他深深看了謝崢一眼,對上那雙冷冽的眉眼時候眼神同樣是毫不掩飾的反感。
“是嗎以你的身手,這么近的距離還能手滑還真讓人意外。”
沈斯年薄唇微啟,對于少年的挑釁,風輕云淡給予了回擊。
“看樣子再厲害的aha到了分化期也沒什么兩樣,照樣虛弱到手抖。”
“既然你身體這么不適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要是你一會兒暈倒了我可幫不了你。”
原本想著去找白桃,但因為中途出了這么個岔子,時間也來不及了。
于是他這般譏諷了幾句之后,也不管謝崢臉色如何,調轉了方向準備回教室。
沈斯年不想和謝崢起爭執,但是后者卻沒打算就這么善罷甘休。
“站住,我有讓你走了嗎”
謝崢走到距離他一步的位置停下,周圍的學生來來往往,卻沒有一個讓敢停下來圍觀。
一時之間走廊靜默得厲害,好似一根針掉落在地上都能聽到。
他也注意到了這并不是一個適合說話的地方,輕蔑地抬了下下頜,示意沈斯年去一旁樓梯口位置。
說實話,沈斯年并不想過去,也沒有任何想要和他交談的打算。
只是謝崢這人我行我素,他并不是在征詢他的意愿,而是先禮后兵。
他眉宇之間折痕漸起,想著這里這么多人,但凡有腦子都不會把事情給鬧大。
于是冷著臉跟著他過去了。
“你究竟要干什么剛才是你動手在先,我不記得我和你有什么私仇舊怨,也不記得有什么地方得罪過你。”
沈斯年不想和他廢話,直接單槍直入地出口質問。
“你是沒得罪我,可你騙了我。”
他抱著手臂垂眸直勾勾注視著沈斯年,那逼仄的壓迫感驟然落在了他的背脊。
“我應該有警告過你最好離白桃遠一點,她是我的標記對象,你既然不喜歡她就別他媽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