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發頂,另一只手抬起擦拭了下她嘴角的奶漬。
“是分化期的緣故嗎你最近怎么這么愛撒嬌以前別說抱我了,你連哥哥都不會喊,只會硬邦邦的叫我的名字。”
她聽到這里一頓,抱著青年的手不自覺收緊了些。
“那你是不是很討厭我我說的是以前的我。”
白衡一臉莫名,低頭瞥見白桃將臉埋在他懷里的樣子。
“怎么突然這么問”
“就是我希望你別討厭那樣的我,她再如何不好,再叛逆任性也是你的妹妹。現在的我除了聽話一點,不惹事讓你省心一點之外,和之前的那個我比起來,其實我很差勁的。”
白桃深吸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自己在胡亂說什么,她很喜歡白衡。
可越是這樣她就越覺得這是自己偷來的,她偷走了他的“妹妹”的位置。
她既希望白衡能更喜歡她,同時又不希望他就這樣否認,忘了之前那個“妹妹”。
“哥哥,那個我很好,現在的我也會努力變得更好。”
“所以對于過去還是現在的我,你都能一視同仁的接受嗎”
白衡不知道白桃突然說這些做什么,但卻明顯能從她的語氣里感覺到她的不安。
“你到底在胡思亂想什么呢”
他說著伸手將白桃從自己懷里帶出來,捧著她的臉,低頭注視著她泛紅的眼眶。
“渾身帶刺也好,柔軟敏感也好。”
“無論是哪個你,只要是你,哥哥都喜歡。”
可那要是我不是我呢
白桃囁嚅著嘴唇,最終沒有把這句話問出口。
盡管原主已經不在了,盡管她并不是強行占據了這個身體。
盡管這個世界她依舊覺得格格不入。
可即使如此,白桃還是希望從白衡這里得到歸屬感。
她想要被需要,被認可。
哪怕是披著原主的外殼
沈斯年八點就到了學校。
不是他起得早,而是他昨晚根本沒怎么睡。
都是因為這該死的依賴期。
他一想到今天可以一整天和白桃待在一起,他就興奮得沒有了睡意。
等到這亢奮情緒緩過來之后,天也已經亮了。
白桃趕來的時候是八點半,她剛一下車就看到了少年靜默站在拐角那棵銀杏樹下。
樹葉青翠,陽光從之間落下,光斑灑在他的身上,漂亮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沈斯年”
聽到聲音沈斯年眼眸一動,猛地抬眸看了過來,腳也跟著迫不及待的朝著少女所在方向邁了過去。
意識到自己反應過于急切,他剛走一步又生生停住了。
“抱歉,我來晚了,你是不是在這里等很久了”
“沒有,我也剛到。”
他面上依舊冷淡,余光卻不著痕跡打量著白桃。
因為是休息日,她穿的不是校服。
白色短袖配著一條七分牛仔褲,加上粉白色的運動鞋,整套看著簡潔又隨性。
露出的腳踝白皙,很細。
估計手虛握著都還有空隙。
衣品也比之前好上不少。
至少不是什么骷髏頭,鉚釘鞋這類花里胡哨,閃得晃眼的東西。
正在沈斯年這么想著的時候,他瞥見她泛紅的眼尾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