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年有凝血障礙,他被割破的手指一直流血,不過出血量并不大。
真正把白桃嚇到的是沙發上那一大片血跡。
他什么時候受傷的
剛才嗎可是剛才她只是推了他一把,而且力道并不大,他又沒磕碰到桌角什么,是倒在沙發上的。
沙發那么軟怎么可能會這么一撞就受傷流這么多血
白桃臉色蒼白,也顧不上剛才和他大吵了一架,趕緊上前把人給扶起來。
她慌里慌張的把少年放回沙發,翻找著剛才拿抑制劑的那個抽屜里,拿出了創口貼給他把手指上的傷口處理好。
“你還有哪里受傷了是背還是哪里,我看看,你家里有醫療箱嗎不對,這么多血你又有凝血障礙,醫療箱不行,我去叫救護車”
“不,不用,我沒事”
沈斯年伸手拽住她的衣袖,不讓她離開。
“怎么沒事,那么多血要是晚一點你會死的”
白桃急得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少年緩了一會兒,臉色一陣白一陣紅。
他咬了咬嘴唇,長長的睫毛顫著,在白桃快要撥通的時候低聲說道。
“我沒受傷,是生理期。”
“生,生理期”
聽到這話的白桃的神情比剛才看到他受傷倒下的時候還要震驚,她手一抖,手機險些給嚇得掉到地上。
“你,你不是男孩子嗎你怎么會有那種東西”
“我分化成oga了。”
“無論是男o還是女o都有這個的,這很正常。”
oga孕育生命,自然有生理期。
白桃順著沈斯年的話勉強理清楚了這個邏輯,可是她一時之間對此還是有些難以消化。
少年也很難為情,手緊緊攥著白桃的衣袖,從白桃這個角度看過去。
他低垂著眉眼,修長的天鵝頸溫順地低下,裸露的肌膚透著淺淡的緋色。
發絲之下的耳根更是紅得似血。
“那,那你家有那個嗎”
沈斯年眼眸一動,紅著臉搖了搖頭。
“那個東西我還沒準備,我原本打算周末時候去醫院拿抑制劑的時候順便買了,可沒想到發熱期提前到了。”
白桃有些著急。
沒有總不能就讓它這么流著吧
“那你等一會,我出去給你買。”
她說這話的時候太自然,甚至連思考猶豫都沒有過,就這樣脫口而出了。
沈斯年愣了一瞬,有些意外地看了過去。
他并不意外白桃會去幫她買,她心腸軟,不可能放任著他不管,這他知道。
可是他沒想到對方會這么干脆,一點兒也不覺得別扭不自在。
白桃并不知道沈斯年在想什么,她和這里的aha不一樣,沒什么大a主義,再加上作為一個曾經飽受生理期折磨的異世界人員,她更是對他如今的處境感同身受。
來生理期不可怕,可痛經起來是真的要命。
她倒還好,之前來例假的時候疼也就疼一陣子,緩一會兒就好了。然而這因人而異,有的甚至能疼暈過去。
沈斯年此時又是發熱期又是生理期的,那疼痛只會加倍。
“你在這里等一下,我會回來的,你別像之前那樣跟過來,聽見沒”
她一邊換著鞋子一邊這么提醒了沙發上的人,在推門出去的時候余光瞥見了放在一旁的鑰匙。
“你不好起身開門,這鑰匙我先拿著啊。”
沈斯年微微頷首,眼睛直勾勾注視著白桃。
看著她這般著急慌張的樣子,他心下一動,整個人像是浸泡在溫泉一樣,舒服得咕嚕嚕冒著氣泡。
連那絞痛也跟著緩和了不少。
沈斯年垂眸看向了受傷的手指,那里已經被白桃處理過了。
她握著他的手,擦拭血跡的時候動作輕得像羽毛,還怕他疼不自覺湊上來吹了下。
溫熱的氣息和清甜的香氣,讓他有那么一瞬間險些落淚。
他知道,這一切的喜悅和酸澀都是因為發熱期,因為信息素。
可是那又如何呢
白桃的溫柔卻并不作假。
她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但還是這樣小心翼翼地對待著他,像是對待這一件易碎品,珍視又慎重。
沈斯年也分不清是喜歡她的信息素還是什么。明明此時人已經離開了,他還是忍不住的想她。
他躺在沙發上,手無力垂落似折斷了的花枝。
墻上掛著的時鐘一分一秒的在流逝著,沈斯年直勾勾地細數著白桃離開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