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林莉莉來過,她下午有個短跑項目要參加,看你一直沒醒,坐了一會兒就回去了。”
沈斯年咬了一口面包,聽到白桃的話咀嚼的動作停了下。
“她有和你說什么嗎”
盡管他不認為林莉莉會把昨天試膽大會的事情告訴白桃,可有些擔心對方說漏嘴,這么試探著詢問道。
“沒說什么,就簡單聊了幾句。”
白桃沒有留意到少年的異常,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見熱度退下去后松了口氣。
“這里還有一副藥,是穩定信息素的藥劑,晚飯時候吃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沈斯年直勾勾注視著白桃,長長的睫毛下那雙眸子帶著淺淡的笑意。
“沒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之前體育課我暈倒的時候,你也是這樣在醫務室守著我醒過來,然后絮絮叨叨叮囑了好多,比醫生還像醫生。”
白桃也想起了當時的情況,那并不是什么愉快的記憶,可是如今提起她竟然覺得有些懷念。
“是說的挺多的,你還嫌我煩把我趕出去了。”
少年神情一僵,薄唇壓著,不甚自在地摩挲著手中的杯子。
垂眸不大敢看白桃。
“對不起。”
白桃也就是隨口調侃了一句,沒想到少年竟然當了真。
“誒不是,我不是責備你的意思,你不用和我道歉。畢竟是我欺負你在先,你要是給我好臉色才奇怪。”
她不說還好,這么一說沈斯年似乎更難受了,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不可饒恕的事情。
兩人離得近,從白桃這個角度稍微抬眸就能看到他眼尾泛紅,鼻尖也似掃了一層胭脂般。
“不止是那一次,我好像一直都挺惹你嫌的”
“后來好不容易讓你對我有了改觀,我又總是給你添麻煩,就像今天這樣。我沒想到林海會去找你,這種程度其實沒什么的,你以后不用管我,你來了我才會更難受。”
他這話不是在逞強,而是事實。
白桃的安撫對他來說的確比任何藥劑都要有用,可是以他對白桃的依戀程度,簡單的信息素安撫是沒用的。
他會索要的更多。
反倒是他一個人待著,忍耐著,至多也不過是疼暈過去。
睡一覺就會好了。
“我沒有覺得你是個麻煩。而且我們是朋友,你不用這么小心翼翼。”
“剛才你睡著的時候我和林莉莉聊了一會兒,雖然聊得時間不長,但是她讓我想明白了不少事情。”
白桃是逆著光坐著的,日光帶她身上鍍了一層金邊,光影之中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柔和至極。
“她說得對。信息素也是我的一部分,我不該那么排斥它。”
“它對我的影響也好還是其他什么也罷,就像你們從a分化成o一樣,我也該去坦然地接受它,面對它。”
“所以以后,你需要標記的時候不用那么忍耐,你可以直接來找我”
她提起這里的時候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發絲之下耳根泛紅。
“相反的,我易感期也可以來找你嗎”
白桃對其他oga沒有感覺,她能夠給他們正常標記,但是于她沒有絲毫緩解的作用。
就像她在給陸星鳴標記之后,不僅信息素沒有穩定,反而失控了。
她既然選擇信息素對自己的影響,至少從標記開始。
畢竟在這個世界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沈斯年愕然地看了過去,神情很是難以置信,蒼白的臉色在日光的映照下近乎透明。
好似下一秒就要羽化一般。
“你不怕嗎”
“什么”
他喉結滾了滾,喑啞著聲線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