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信息素,呼吸,清晰的似夜里劃過天空的星星。
“原諒我的自私,我沒辦法違心地祝福你”
他也不管白桃聽明白了沒有,聽進去了多少,自顧自著說著。
沈斯年囁嚅著嘴唇,最后一句話似乎用盡了最后一點力氣。
他努力扯了下嘴角,露出了一個蛋蒼白的笑容。
“對不起,有我這樣的人這樣卑劣的喜歡你,你一定很困擾吧。”
“放心,以后不會了。”
話音剛落,白桃感覺到那原本還算平和的信息素驟然溢出,剎那之間她仿佛置身于一片紫羅蘭花海。
腺體的痛苦,熱潮的折磨,好似都不存在了。
她循著那最馥郁的地方過去,花葉柔軟,在她碰觸的瞬間破開。
似雨打海棠一般,昳麗的紅和著紫羅蘭的香氣,刺激著她的感官。
明明是這樣美好的畫面,白桃心里卻升騰起了一股殘暴的凌虐。
想要占有,想要破壞。
無數的花葉被她踩碎,花莖被她折斷。那一團火焰在心里,又順著延伸到了紫羅蘭花海。
火蔓延滿上遍野,花葉在火光里搖曳,焚燒。
最后化為灰燼,再沒有一點氣息。
等到白桃再一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她是在一場噩夢中驚醒的。
“沈斯年”
白桃不知夢到了什么,睡夢中猛地喚了一聲。
“沈斯年在隔壁病房,你要是想看他一會兒醫生查房結束,沒問題了之后你可以過去看他。”
白衡的聲音響起,他守了白桃一整晚,眼下一片青黑。
“身體好些了嗎還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嗎”
他很平靜,在經歷了這樣一場變故之后很快平復了下來。
又或者他也不過是強行鎮定,在看到白桃清醒過來后才真正松了口氣。
白桃有些恍惚地抬起手摸了摸腺體位置,那里被紗布包扎著,依舊疼痛,卻沒有到不能承受的地步。
“我沒事”
“我好像做了一個夢,我夢到我把沈斯年標記了,然后我”
“那不是夢。”
青年沉聲打斷了白桃,把削好的蘋果遞到了她的手邊。
“在你快要摘取腺體之前,他沖進了手術室。”
白桃慌忙詢問:“那他怎么樣”
他薄唇抿著,想起沈斯年在清醒時候請求他的事情。
“比你好多了,不出意外今天就能出院。”
“那他的腺體有沒有損傷”
這是白桃在手術臺躺著,半睡半醒之間聽到醫生說過,好像標記很可能會損傷腺體。
“損傷了一點,不過沒什么大礙。應該過個一兩個月就能恢復。”
白衡說這話的時候不著痕跡避開了白桃的視線,然后有些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蘋果你吃不吃再不吃就要氧化了。”
白桃張了張嘴,還想要問什么,青年卻先一步起身了。
“我去叫醫生過來。”
他這么說著也不管白桃什么反應,推門徑直離開了。
白桃垂眸看著手中的蘋果,沉默了半晌,將其放到了一旁桌子上。
然后掀開被子下了床。
熱潮時候比起易感期時候要難受那么多,后者標記都會把人折騰得昏死,更何況是前者。
白桃不放心,她想要去看看沈斯年的情況。
然而她剛走到門口,便看到了謝崢拿著一個食盒過來。
醫生昨天告知他們白桃最遲今天中午醒,他卡著時間將燉好的雞湯拿到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