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對白桃的時候,他的理智又回來了。
沈斯年眼睫一動,日光落在他的眼眸,而他的視線落在白桃身上。
“你怎么來了”
他這樣問,聲音平靜沒有波瀾,似枯井一般,毫無起伏。
疏遠陌生得讓白桃心下一悸。
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時候,甚至要比最開始的時候還要冷淡。
“我來看看你。”
白桃也知道自己在緊張什么,這樣的沈斯年她不敢靠近。
“你身體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挺好的。你別多想,我只是失血過多而已,并不是因為標記才住院觀察的。”
他說著一頓,余光落在了白桃手中拿著的食盒。
感覺到沈斯年的視線,白桃連忙解釋道。
“這個是是王淇拿給我的烏雞湯,你應該還沒吃飯吧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們一起吃吧。”
她不知道沈斯年已經感知不到信息素了,怕提到謝崢刺激到他,只這么含糊用“王淇”代替。
沈斯年一眼就看出來這是謝崢拿給她的,他喉間發澀,睫羽在日光下顫顫巍巍似抖落的霜雪。
“不用了,一會兒我母親會過來,這個你留著自己喝吧。”
“可是”
“你要是沒什么事的話就回去好好休息吧。你熱潮剛褪,不出意外后面幾天會發低燒,甚至可能引起余熱,我現在的情況可沒余力再給你做標記了。”
這樣的沈斯年好似被冰墻隔絕,她被阻擋在外面,只能隔著厚厚冰層隱隱看到他的眉眼冰冷。
除此之外再無法再近一步了。
白桃不知道對方為什么對自己這么冷淡,明明剛做了標記他應該很需要她的安撫才是。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煩躁。
明明她不像之前那樣受標記影響,可白桃一點也不覺得開心。
從進來到現在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坐下,就被對方冷著眉眼下了逐客令。
白桃手指微動,抱著食盒站在原地半晌,她透過日光看他。
他這一次目光沒有為她停留。
沈斯年注視著窗外蔥蘢的樹木,看得出神,等到聽到門被輕輕關上后。
他緊繃的神經這才松了下來。
在白桃進來到現在,他被子里的手就一直緊緊攥著,指甲都掐進了肉里,才勉強克制住了情緒。
沈斯年眼眸閃了閃,覺察到了什么,從被子里拿出手慢慢攤開。
掌心不知什么時候沁了汗。不僅如此,背上也是。
明明只是簡單聊了幾句罷了,他竟比打了一場仗還要疲憊。
看吧,也不是全是壞處。
腺體損傷之后他不會再被白桃左右情緒,失控。
他不用那樣小心翼翼,生怕她不高興,他甚至可以冷著臉趕她離開。
這是他以前想也不敢想,也不敢做的事情。
沈斯年越是這么安慰著自己,心里越是難受得透不過氣來。
比被她的信息素左右更可怕的事情,是失去。
女人進來的時候看到少年痛苦地蜷縮在病床上。
那雙眸子蒙著水霧,在看到女人的時候再忍不住,淚水從眼角滑落浸沒在了枕邊。
“母親”
沈斯年在女人走近的時候伸手緊緊抱住了她,他將臉埋在她的肩膀。
時間似乎又回到了以前,他變成了那個會因為打雷而害怕得躲在衣柜里的小少年。
在等到她下班回來的時候,他哭著跑出來把她緊緊抱住不放。
他像是一頭撞的頭破血流卻一無所有的小獸,一切的偽裝在看到女人的那一刻如山洪崩塌。
“我喜歡她,我真的好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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