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沒有說謊,說不能回應任何感情,全都是認真的。
她可以理解他的想法。
辛云茂倏地察覺她低落,他連忙轉過頭看她,詢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楚稚水一笑,她提起茶壺,“我去屋里再泡一壺。”
他不明她心情不佳的緣由,瞬間就憂心忡忡起來,下意識地嘴唇緊抿,悶聲提議道“回來要編辮子么”
她好像對他的頭發興趣很大。
她莞爾“今天不早了,下次再說吧。”
楚稚水的背影消失在院里。
辛云茂從躺椅上起身,一時間手足無措,就像當初名字被污染時一樣,感受到有什么東西從指間遺失,卻只能眼睜睜地放任其溜走,完全想不出任何辦法。
他伸手捏緊心臟處的衣料,只感覺胸口發悶得不像話,暗處像有一顆蓄力已久的種子,即將不管不顧地沖出來。種子妄圖解除一直以來的克制,卻又礙于黑焰的污染,遲遲不敢更進一步。
由于龍焰的折磨,他壓低各類情感,但跟人類和妖怪的惡意及仇恨不同,現在環繞他的是一股濃烈而高熱的情緒,仿佛再不噴薄而出,就要讓他徹底爆炸。這股沖動在他五臟六腑沸騰,快要將他徹底烤干,比漆黑火焰都熬人。
好難受,比她兩周不找他還難受。
但他們明明就在一個屋檐下。
片刻后,楚稚水提著茶壺歸來,她已經重新整理好情緒,卻發現辛云茂一動不動站在院內。
“怎么起來了”楚稚水道,“我就接壺水。”
辛云茂難以形容內心的不安,他垂下眼眸,聲音微啞道“我以后還能來么”
“當然可以。”楚稚水疑惑,“這不是你的廟”
辛云茂見她滿臉真摯,他心里稍安,這才緩過神。她一向信守承諾,沒有食言的時候。
可他依舊有種悵然若失感。
剛開始是思緒被牽引,接著是想頻頻見她,現在連碰面都無法解決,像渴望甘泉的植物奮力蔓延,無力地四處招展,心火越發燒得慌。
她就站在他面前,但他仍覺得不夠。
臨走前,古藤搖椅被放在院內,楚稚水思及他平時要喝水,最后還是將鑰匙交給他。她告誡道“你可以去廚房燒水,但不許做奇怪的事。”
他都毫無形象地躺在椅子上,沒準下班后還會來落腳,反正大門對他形同虛設,一直不給他鑰匙都算掩耳盜鈴。
辛云茂望著鑰匙,卻沒有伸手去接,小聲道“你把鑰匙給我,你不過來了么”
“我只有周末能來,平時要跟爸媽住,你不是知道。”楚稚水詫異,“我工作日都回家吃飯。”
“哦。”他臉色稍緩,這才拿鑰匙,又抬眼瞄她,“那周末來這邊吃飯”
他目光閃爍,卻緊盯著她,隨意地出言試探。
“吃什么飯”楚稚水暗罵他真綠茶,她當即提高音量,惱火道,“這邊哪里有飯”
他支吾“你說的,炭烤竹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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