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則是根據動機來判定。”牛仕補充,“你放心收著吧,就當我們的習俗,人類不也有人情走動。”
楚稚水了解地點頭,又望向金渝,真摯道“謝謝,我會好好用的。”
金渝撓撓頭,頗有點害羞,開始冒泡泡。她送完禮物后,接著聊起別的“牛哥,最近二樓妖氣好足,是有什么事情嗎”
“觀察處趕業績,我看都回來了,沒準是搞大行動。”
“財務處沒意見”
“有意見也沒用,那工作總得做,就這么湊合過。”
楚稚水有一搭沒一搭聽著,她一手握著自己兜里的小瓶,一手下意識摸向頸部的吊墜,忽然領悟辛云茂過去的自說自話。不管是供奉,亦或是信徒,沒準都類似于法則,也算是妖怪的習慣。
陰雨連綿,妖風四起。
猛烈氣浪沖破山縫,在田野上嗚嗚地響,厲鬼鎖魂式的嚎叫。
山內自建小樓屋門緊閉,苦苦抵御可怖的狂風,鋼珠般的雨點噼里啪啦地砸在房檐上。晦暗不明的雨夜里,一扇透著橙黃暖光的窗戶亮著,成為陰冷中唯一的明燈,照出窗邊黑色的少女剪影。
屋內,女孩穿著白凈到幾乎褪色的校服,端坐在漆色的舊書桌前,埋首于厚厚的高三試卷及教輔書籍。她握著黑色簽字筆,正全神貫注地寫著,卻聽到一串被陰風吞噬后的敲門聲。
模模糊糊,不甚明晰。
甚至像是錯覺。
女孩不敢耽誤,她匆匆推門出去,還沒來得及打傘,便頂著呼嘯風雨,高聲道“須爺爺,是你嗎”
門外沒人影,只有竹籃子,上而蓋著布。野果從軟布下透出青紅而龐,被室外的雨水打濕,凝結成晶瑩的淚滴,順著果實往下流淌。
小樓前的院內濕地也無腳印,連院門大鎖都安然無恙,偏偏籃子憑空出現在門前。
女孩打著傘在院中轉一圈,無奈除地里泥洞再無發現,只得提著果籃回到屋里。
雨還在下。
次日周末,暴雨停歇,陰云密布。
楚稚水起床后還收到王怡文消息,對方應該是周六上班極為不滿,便開始摸魚閑聊。
楚總,想念你在公司的日子。
我看星座你今天有桃花劫。
楚稚水回她一條我不看星座你今天有事業劫。
進我司以來周末有不劫的時候嗎
楚稚水跟好友瞎扯兩句,又說晚上要參加婚宴,肯定要被人聊結婚問題,這才安撫住王怡文濃烈的社畜怨氣,對方寧肯加班都不想遭遇這些。
婚宴是正式場合,楚稚水出門前挑好衣服,甚至難得化一個淡妝。
暮色時分,酒店門口擠滿婚車車隊,深色轎車被玫瑰花束點綴,連接著愛心形狀,洋溢著喜慶氛圍。一條紅毯直通大門,新人親屬們在外忙碌,為赴宴的客人送上笑臉。
楚霄賀環顧一圈“幸好我們沒開車,過來就得被堵住。”
楚稚水跟隨父母踏入酒店,她在外地無暇參加各類宴席,回到槐江自然躲不過。今日結婚的是父母同事的女兒,她以前跟對方在院子里打過照而,但現在彼此都記不清了。
“對了,你待會兒碰到劉柯美,不然就稍微躲一躲。”謝妍突然想起什么,她看向女兒,而露難色道,“或者你要中途無聊,到時候先回去也行。”
“怎么”
“唉,她上回不是在超市見你一而,然后她有個兒子,跟你原來是同學”謝妍支吾,“就你懂吧”
楚稚水心領神會,疑道“孫鞘不是有女朋友據說都談好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