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的條件確實是這樣。”王怡文笑道,“那你不然跟我過算了,我們以后一起去養老院。”
楚稚水吐槽“你一個有男朋友的人跟我嘴炮什么呢”
“有男朋友就不能嘴一個了。”王怡文理直氣壯,“我偷我男人錢養你,跟他都是逢場作戲。”
“”
“本來就是,你這樣單著挺好,談戀愛也沒意思。”王怡文長吁短嘆,嘟囔道,“找他聊愛好又不懂,啥正事兒都靠不住,連我跳槽換工作,你都比他更上心。”
“不要拿我跟他比,我不是你池塘的魚。”楚稚水停頓片刻,她見好友低落,軟言開解道,“好好珍惜有的吧,不是也談挺久了。”
“算了,不提他了,跟你說些公司八卦。”王怡文偷偷觀察四周,她鬼鬼祟祟地壓低聲音,“那誰估計拉到錢了,沒準要開始新融資,明明上一輪才過去。”
楚稚水“猜到了,一開始就知道他打這主意。”
李龍科不融資不好圈錢,現在商人嘴臉暴露無遺。
“受不了了,他現在越有錢越智障,我們好多人都覺得他有問題。”王怡文嫌惡道,“他當初不還詆毀你想掌權,不愿意讓出內容運營,所以才不同意他的方案,但現在新團隊做得稀爛。”
“咱公司以前不老有幾個酸你的,說你是假君子早晚露餡什么的,現在也嘀咕你當初是不是假君子不知道,但李總是真小人應該不用質疑,有夠好笑的,早干嘛去了。”
龍知視頻的派系斗爭發展到后期,自然也有人私下抹黑楚稚水,認為她嘴上說得好聽,實際就是不愿意放權,想打壓她抱李龍科大腿。
殊不知,李龍科都能跟創始人楚稚水翻臉,真正上位后又哪會信守承諾重用別人。
“有嗎我不記得了。”楚稚水悠然道,“我記不住不如我的人說的話,忘了忘了。”
“你就真沒想過搞他”王怡文攛掇,“新透剛開始找的你吧,你去的話待遇不會低,你也沒有競業協議,不用跟他講行業道德。”
王怡文就盼著楚稚水殺回銀海市,然后帶著自己干出一番大事,拳打李龍科整垮龍知視頻才好。
楚稚水苦笑“怡文,其實你們誤會一件事,我不是被排擠出團隊,是我自己真不想干了。我要想干就會留銀海,但我自己選擇回槐江。”
王怡文一怔。
“你還記得我有段時間大病一場,胃出血嚇得我爸媽飛來銀海,他們天天在醫院掉眼淚吧,你那時候也來病房看過我。”
王怡文閃神“嗯。”
“就那次以后,我突然發現,我爸媽其實從來不指望我去納斯達克敲鐘,他們就希望我平平安安、幸福健康,有一份工作,差不多活著。”楚稚水垂下睫毛,眼眸泛起清透光澤,輕聲道,“是我一直在跟別人比,從小時候就不服氣,上學時努力拿第一,工作后也要賺大錢,必須讓他們臉上有光。”
“因為在槐江那片地方,像我們家這樣的很少,我不希望他們的女兒比別人家孩子差。”
楚稚水是獨生女,這在槐江很稀有,避不開被外人評價比較。她從小就沒受不公的待遇,但她會聽見很多外面的聲音,父母搭建的溫室外有風有雨,敲在屋檐上叮咚亂響,想要忽視都不行。
她獲得全部的資源和愛,所以她要全力以赴,證明父母選擇沒錯。
很長時間內,她都在扮演著“別人家的孩子”,她要讓父母在每個人面前抬得起頭。
直到她生病后看到雙親落淚,這才發現說不定自己一廂情愿,他們求的根本不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