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囂的集市里,很少有人注意周圍情況,一旁卻突然閃出一名中山裝的中年男子。他看上去為人文雅,兩只眼睛卻細長,趕忙拉過黑膚小伙,讓對方站到自己身后。
黑膚小伙茫然道“師傅”
“閉嘴。”中山裝男子小聲喝道,他又看向辛云茂,連忙行禮道歉,“在下玉京子,小孩不懂事,神君莫怪罪。”
“放心,我不會找他麻煩,但我會找你麻煩。他是不懂事,你也不懂事”辛云茂態度冷硬而疏離,他的眼眸如不化的寒冰,透著直刺骨髓的涼意,嗤道,“既然收他做弟子,就不要誤人子弟。”
玉京子被訓也不敢反駁,恭敬道“打擾二位了,我們在丹山做點生意,前面就有攤子,兩位需要什么,可以隨便去拿。”
片刻后,玉京子拉扯著黑膚小伙離開,楚稚水這才有機會出言詢問“他是妖怪”
玉京子管辛云茂叫神君,明顯就不是人類用的稱呼。
辛云茂不屑道“對,被這邊的人供養,然后收弟子積累錢財,偶爾想辦法收集妖氣。”
他一向看不起如玉京子般的妖怪,不認為他們有指引人類的能力,說是師傅也不一定會教本事,自己都修煉不明白,怎么還有臉教別人
楚稚水了解地點頭,看來這就是胡局說的江湖勢力,屬于觀察局不好插手的部分。
辛云茂趕走玉京子及其弟子,他面露嚴肅,認真教育道“人生地不熟,不要隨便跟陌生人搭話。”
他只是走開兩步,居然就引來閑人。
楚稚水無奈“講講道理,是他來跟我搭話。”
她當然不會搭話,擋不住對方拉客。
“那你也不應該回話。”辛云茂見她好似沒放在心上,他更為悶悶不樂,煞有介事地告誡,“萬一有危險怎么辦”
“說兩句話會有危險嗎”楚稚水心知他擔憂自己,但還是覺得小題大做,勸說道,“這是公共場合,還是法制社會。”
辛云茂嘲諷“等你真遇到危險,到時候后悔都來不及。”
他目光幽幽,還板起臉來,更像一個老古董般的家長,不讓看植物紀錄片,還不接受亂跑或晚歸。
楚稚水發現,他在槐江時呆呆地跟著她,但一出行就要事無巨細,好像她隨時會被拐賣一樣。她上次在銀海喝酒晚一點,在他眼里就是夜不歸宿、生死未卜,還專程跑到清吧門口蹲人。
她如今嚴重懷疑,她把他當三歲,他也把她當三歲,屬于完全無自保能力的幼兒。
“怎么會后悔都來不及”楚稚水沒想跟他吵架,懶洋洋道,“到時候就等你來救唄。”
她悠然望向他,索性都不爭辯,直接當場擺爛,做出就靠他的架勢。
“”
辛云茂一聽此話,他瞬間啞火,想說點什么,但看她如此坦蕩,又什么都說不出來。
一人一妖對視,開始大眼瞪小眼。
良久后,他一抿翹起的嘴角,終于擠出一句話“你說得對。”
她是他信徒,這事歸他管,確實有點道理。
楚稚水拍手“這不就完了,問題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