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胡男神色驚駭欲絕,看著方黎幾乎無法呼吸,這個人,這個人,這個人
能讓玉儀君默默跟在身側,還能說出剛才那番話,這個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但山羊胡男不敢說出那兩個字,仿佛只要說出口了,就再沒有半點轉圜余地,他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渾身戰栗。
他身后兩個同門也看謝懷看呆了,他們不認得謝懷,只覺得這個人真是太好看了,傳說中的玉儀君怕也不過如此吧不過師兄為何忽然不說話了,臉色慘白還在流汗,師兄這是怎么了
“師兄,師兄你沒事吧”
“這幾個人太目中無人了,一定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山羊胡男被這句話驚醒了,驀地尖聲開口“住口”
那兩個同門被嚇住了,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方黎轉頭問烏衣寐,說“我剛才說若是在浮丘山,這樣的人該怎么辦”
烏衣寐語氣平靜的復述“割了舌頭,扔進隕星海喂魚。”
方黎似有些苦惱“這里離隕星海太遠了。”
烏衣寐恭敬說“不是問題,屬下現在就可以讓人送他們去。”
山羊胡男終于崩潰了,噗通一聲跪下了,拼命扇自己的巴掌“魔尊饒命,魔尊饒命,都是我胡說八道,我該死,我該死,我該死”
魔魔魔魔魔魔尊
山羊胡男的兩個同門,茫然的看著方黎,一副猶在夢中,神情恍惚的樣子。
方黎往前走了一步。
山羊胡男白眼一翻,登時就嚇暈了,身下一股腥臊味。
他身后同門終于意識到不對,轉身就逃,但烏衣寐一出手,兩人就噗通倒地,暈了過去。
巷子恢復了安靜。
嘖,真是無趣。
方黎嫌棄的蹙起了眉,正要掩鼻,但剛一抬起手,就被人捉住了手腕,方黎驀然轉頭,便對上謝懷如墨雙眸。
謝懷薄唇微抿,神色有些復雜。
其實從他決定孤身入浮丘山之時,就知今日在所難免,但身為修道之人,理應堅守本心,何須在意這些流言蜚語所以即便聽到了這些,也不過意料之中,過耳無痕,連他都不在意的事情,但方黎卻比自己還要介意。
故意設計引來那幾個人,就為了給自己出氣么
真是個小孩子氣的家伙
人言可畏,又豈是殺戮能解決的問題況且,他也不希望方黎為自己殺人。
謝懷淡漠的視線掠過地上三人,沒有厭惡沒有憐憫,甚至沒有任何情緒,如同在看一個沒有生命的物件。
他一生除魔衛道,劍斬不平,卻并不意味著,他要去救眼前的每一個人,也不是每個人,都值得他去救。
這人信口雌黃心胸狹隘,心術不正欺軟怕硬,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罷了,就算今日遇見的不是方黎,他日也遲早會惹禍上身
天有天道,人有命數,不可強求。
但是你呢,你真的要為了這種人,平白臟了自己的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