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辦公室。
顧禾與紀宗先大眼瞪小眼,都欲哭無淚。
紀宗先唉聲嘆氣,愁的發際線都往后挪了一截,“我竟然會答應你們做這么荒唐的事,現在好了,別說晉升、獎金、職稱了。晚節都保不住啊。”
話里說不出的心酸之意。
顧禾心里也不好受。
找紀宗先演戲前,她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許之以利,現在倒好,全翻車了。
“要么趁著傅和還沒來,讓秦易安先醒。人醒過來了,自然就不需要麻煩他了。”
紀宗先只抬頭瞥了顧禾一眼,又長嘆一聲,“你不曉得傅和的眼睛有多毒。”
以傅和如今的水準,掃一眼儀器、掃一眼面色,便能分析的七七八八。
顧禾
她又提出新的主意,“要不咱們把前因后果和傅和說說,也許他一心軟,就幫著打掩護了呢。”
說到最后,一臉的躍躍欲試。
紀宗先不假思索地搖頭。
“第一,傅和為人極其冷漠,面冷心冷的那種,他根本不會給你套近乎的機會。第二,傅和不說假話。”
他說這話是有依據的,曾經有一位富豪砸了整整一個億,讓傅和修改病例,傅和直接把人轟出了門。
顧禾滿臉沮喪。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眼睜睜地看著秦易安被逼死嗎
“要不讓我去試試”
紀宗先看著她不說話。
眼里寫滿了你以為你的臉有多大。
顧禾固執地看著他,就試一試,大不了也被轟出去,萬一成功了呢
紀宗先最先敗下陣來,誰叫他攤上事了呢
他完全沒抱希望,“傅和半小時后到,院長讓我帶著他去看秦易安,從停車樓到icu,你自己把握機會吧。”
顧禾一邊盤算著,一邊用力點頭。
傅和坐在車后座,閉目養神。
“傅先生,到了。”
司機話音剛落,車子緩停。
傅和撥弄著手腕上沉香打磨的佛珠,他掀了掀眼皮,露出古井無波的神色。
這異常沉寂的情緒與他過分美貌的臉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摘下佛珠,把它放到了口袋。
隨后,他走下了車。
紀宗先已經等候多時,見到傅和,他連忙上前打招呼,“傅院士。”
他有些敬佩也有些羨慕,傅和小小年紀,竟有如今這般卓越的成就。
醫學界向來以才服人,縱然紀宗先的年紀比傅和長了不少,他姿態始終謙卑。
傅和應聲,從容不迫地往住院部的方向走。
但剛走入拐角,左手邊的柱子旁忽然探出了一個腦袋。
正是顧禾。
傅和看著她那雙明麗干凈的杏眸,放在口袋中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又開始撥動佛珠。
他任由顧禾打量。
紀宗先
他眼觀鼻、口觀心,緘默不言。
顧禾完全驚呆了。
誰叫周許琛給傅和介紹時,左一個世界級、右一個泰斗級,她還以為傅和是年過半百的老人家,沒想到這么年輕。
果然,天才都是不能用常理看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