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水遙看不到的時候,他正盯著清水遙的臉,剛剛指責對方走神的人,此刻也不免走上了失神的道路。
那雙漆黑的眸子一閃,所幸他的失神只是短暫的,除了他意外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看著另一個人的臉大腦一片空白這件事。
他看著清水遙比不久前更加紅潤的嘴唇,以及并不會那么快就好的傷疤,不情不愿地擰眉,并輕輕撓了撓自己的胸口他并不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為什么會這么奇怪,他的全身上下,從里到外,乃至靈魂都在不滿他剛剛對眼前的人所說的話。
這種事情很奇怪,他不喜歡身體被別的東西控制的感覺,以及,他要弄清楚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心情。
于是
清水遙再次一顫,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手指終于大發慈悲地離開了他的喉結,但不幸的是,它似乎對別的地方充滿了興趣。按照這根該死的手指的路徑,不需要半分鐘,它就能到達別的地方,比如他的嘴唇。
清水遙不受控制地在心底大喊,為什么好像每個人都對他的嘴巴格外感興趣這個問題注定不會得到回答,清水遙也沒有時間去思考更多,因為他發現就算他把下巴仰得再高,對方的手指也會順著他的皮膚到達最終的目的地。
“你敢放過來我就咬斷它。”清水遙以為自己的威脅成功了,至少對方的動作的確停頓了下來,他放緩語氣,“我們應該可以好好談談,你覺得呢。”
下一秒,愈發放肆的手指徹底點燃了清水遙的怒火“別太過分啊宰治我上次可能沒有表達清楚我的意思,那個吻只是意外,我不清楚你究竟想做什么,但無論你的目的是什么,都沒有必要付出你我的感情這樣是不是太委婉了我不想談戀愛不想談你最好也別抱著看我笑話的意思來”
清水遙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突然意識到對方似乎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開口了。
并且,伴隨著他聲音的落下,房間里的寂靜愈發清晰。
凝固的死寂。
清水遙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無意識地吞咽唾沫。
“你怎么突然不說話了”
“不會是因為我喊你宰治所以你生氣了吧”
“喂,你在亂七八糟地喊織田作之助織田作而不是織田的時候就應該明白,自己也會有被人喊宰治的一天的”
“真、真的生氣了別小氣啊太宰先生。”
要松開他嗎
“不。”
“既然不生氣的話那就”
清水遙緊張到說不出話了。
有什么冰涼的觸感在他的手腕上滑動,于此一同而來的,是他四肢上加劇的束縛感。
以及
清水遙被迫交叉的手腕被拉著舉到頭頂,而他本人也被大得出奇的力氣推倒進了沙發里,隨后他的身上覆蓋上了另外一個人的溫度。
這個姿勢很不妙,不論是他們此刻如此貼近的距離,還是那個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墊在他腰下的靠枕。
“太宰先生”
那個人的聲音變得順滑卻寒冷,讓人無端聯想到了冰冷的毒蛇在身體上攀爬的觸感。
他居高臨下地睥睨著表情驚慌失措,被從沙發底伸出來的屬于咒靈的枯瘦而白皙的手捂住眼睛的人,心情卻不如他語氣那般冷靜。
“他也會像我一樣這么對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