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么看我,我不是喜歡她,至少不是男女間的那種喜歡,我只是有點后悔而已。”
清水遙看著清水奈奈接近的身影,朝她揚起一個微笑,而看到這個微笑的少女則是腳步微微一頓,然后加快步伐朝他走來。
那個時候不該跟她說的,能保護她的只有她自己這種話對一個身處泥潭的小女孩來說還是有點殘忍了,如果換作現在的話,他更愿意告訴清水奈奈,就像當時告訴虎杖悠仁那樣。
“跑慢點,”清水遙輕輕拍了拍清水奈奈的頭,“別急,沒關系的,有我在。”
然后回頭,朝伏黑甚爾擠眼睛,無聲地問這么說是不是超帥
伏黑甚爾翻了個白眼。
“走吧。”清水遙低聲對清水奈奈說。
清水奈奈捏緊手上的包,里面放著的就是高專所有封印的宿儺的手指,她猶豫地看向清水遙“我們去哪”
“去找五條悟,”清水遙認真地回答,“還有夏油杰,只要他們倆在的話,就絕對安全。”
“哦對了還有我們甚爾也超強的是不是”
“再用這種哄小孩的語氣喊我的名字試試看”伏黑甚爾輕描淡寫地威脅。
三個人走向京都姐妹校交流會場。
結界內。
夏油杰面無表情地揮手,讓身后沾滿血跡、已經殺得有些發狂的咒靈消停點,他看向結界外的天際,摯友正處在結界圓點的正上方,五條悟口中“應該挑一個最帥的出場方式”成為了結界存在如此久的真正原因。
夏油杰收回視線,在感受到某一陣氣息的瞬間擰眉,他身后的咒靈則是像遇到了什么極其危險的東西,發出陣陣嘶啞的低吼。
這種感覺是
“真麻煩,”夏油杰喃喃自語,“再磨蹭下去,可就真要來不及了啊,悟。”
而他與咒靈同時注視的方向,那里虎杖悠仁正趴在地上,痛苦地扼住自己脖子。
事情并不如里常見的那樣,主角靠自己的毅力抵抗住了試圖強占他身體使用權的反派,或是在做出錯事之前,以最光榮的姿態迎接死亡。虎杖悠仁只是窒息的在地上翻滾,腦子時清醒時模糊,兩面宿儺邪惡的聲音在他的耳邊忽遠忽近,他甚至快要喪失思考的能力就算東堂葵試圖將他帶走,或是將他殺掉,他也沒辦法作出任何的反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白發的家伙輕而易舉地將東堂葵的手臂折斷,好奇地問出“這樣你還能拍掌嗎”。
我該怎么辦
虎杖悠仁覺得他已經被完全扯進了泥濘之中,整個人都陷入了無法掙扎的地步,兩面宿儺就坐在他的頭頂,面無表情地看他逐漸沉淪。
要怎么做才能
兩面宿儺踏著尸骨堆積而成的陡坡,走下了屬于他的王座。而他的周身,環境也在隨著他的步伐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里是虎杖悠仁的身體,同時也是兩面宿儺的領域,這里的一切場景都應該是按照兩面宿儺的想法而發生變化的,就好像之前他愿意讓自己待在無邊的黑暗里那樣,只不過如今的變化卻讓兩面宿儺也不太明白了。黑暗變成了一個看上去非常老式的宅子,他站在滴著雨水的屋檐下,面前是一潭泛著波紋的水池。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哪里看到過這樣的場景,才會讓他的領域具現化成如此的模樣,也不明白為何只是一片虛假的場景而已,也能讓他感到如此的厭惡。
他往前走,走進雨中,然后緩緩低頭,注視著已經處于失神狀態的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此刻就張開雙臂,漂浮在這潭水池之中。
重新獲得一具身體,獲得重生,對兩面宿儺而言,似乎沒有了之前那樣急迫的感覺,他愿意就這么靜靜地看著虎杖悠仁,而不是迫切地完全獲得虎杖悠仁的身體。
這很奇怪,與這個空間、這個世界所表現出來的樣子一樣,讓兩面宿儺感到無法理解。
他張開手掌,看著自己的掌心,然后虛虛一握那里什么都沒有。兩面宿儺皺起眉頭。
他再次看向虎杖悠仁。
在虎杖悠仁的身體內,這個年輕的小子腦子里無論在想什么,他都能隨時隨地地得知,所以現在,就算已經沒有多少意識存在,兩面宿儺依然能聽到虎杖悠仁的聲音。
這個討厭的小鬼在喊那個名字
睡一覺吧。
兩面宿儺面無表情地蹲下,居高臨下地睥睨虎杖悠仁。
他伸出食指,虎杖悠仁便呆呆地注視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