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山還沉浸在自己的墓被刨了的震驚之中,神情專注地翻動宣傳小冊,并未聽到前方男人的詢問。
椅背和椅背中間有縫隙,男人伸長胳膊,重新放到女孩的座椅腳邊,隨后解開一粒西裝扣,坐回自己的椅子。
越翻到后面,山山覺得越發自己血壓升高,呼吸加重。
翻完一遍,山山合上小冊子,看到高跟鞋邊有一瓶礦泉水,拿起來擰開,咕嘟嘟灌水,冷靜一下。
因為是臨時加的名額,她和何之洲他們并沒有坐在一起。
來的人,大部分都戴著口罩隱藏真實身份,山山也是戴著口罩的。
有些人沒帶,這部分人有足夠的財力和實力應對一切,除非傳染性疾病,口罩對于他們來說是最沒有用的東西,一張臉就是他們的名片。
拍賣的物品有點多,山山選了幾樣心儀的東西,預估了一下心理價格。
小冊子上給的東西沒有特別令人驚艷或者說難買的文物,她猜應該還有壓軸的古董,沒有印在宣傳小冊。
畢竟來的收藏家很多,這點東西還不足以吸引這么多人。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今天會有隴山居人的真跡。
何之洲那邊已經被名流們團團圍住了,山山慶幸沒和他們坐在一起,要不然都出不來。
下午一點拍賣會開場,小拍賣會場大概十五排,是階梯形式的,方便后面的人看清楚臺上的古董。
一般來說競拍形式有電話、書面競拍、現場競拍,大佬們很忙,通過電話競拍比較多。
這次居然全都是收藏家本人親自過來,何之洲的爺爺在車上解釋,是神秘的隴山居士的收藏品。
隴山居士的作品流傳至今只有一幅畫作,被收藏收藏之家中,只有極少數人看到過。并未公之于眾,卻驚艷了整個書畫界,在書畫界是令人心馳神往的存在。
山山自然不知道隴山居士是誰,只是聽到何爺爺以興奮的語氣訴說說那副畫作運用色彩如何奇妙,突破了當時的時代禁錮,看一眼能令他思念數十年云云,如果他能拍到就好了。
這次何爺爺隱隱表示他是帶著豐厚的家底過來的,并且暗暗地和山山表示閨女,就不要和老頭子我搶了。
山山表示明白,絕對不會和他搶。
宣傳冊沒有隴山居士的真跡,估計放在最后壓軸。
之前在小車上聽到何爺爺的描述,只是心里有點奇怪,隴山這兩個字太熟悉了,山山沒有見到隴山真實的畫作,不敢百分百篤定隴山居然就是她。
看了一眼手表,還有10分鐘拍賣會開場。
所有的座位都坐滿了,甚至還有人晚收到消息,讓工作人員加位置的。估計開場要比預計時間更晚一點。
能進拍賣會場的,拍賣行會提前核驗個人資產,個人資產超過一億元,僅僅是開拍會的入場券。
怎么這么多人,山山心里嘀咕了一聲。
忽然聽到一道聲音,“不好意思,讓一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山山抬頭,居然是崔哲溪,而且崔哲溪沒戴口罩,這里根本沒有外界的攝像機,所以他沒戴。
山山左右都坐了人,崔哲溪挑了一個看起來好說話欺負的,“您好,不好意思,請問可以和您換個位置嗎,我想我朋友坐一塊。”
名流之間大家都是相互認識的,那中年人一看崔哲溪就認出他是崔氏的公子,崔氏最近如日中天,隱隱有京城四大家族之首的架勢。
中年人笑瞇瞇的,立刻站起來,“原來是崔小公子,幸會幸會。你的位置是哪個”
崔哲溪說了他的座位號在多少排多少好,那人欣然表示知道,然后拿起自己的東西走了。
崔哲溪坐下來,壓著聲音,“山山”
山山彎彎眼睛,“你怎么來了”
“我奶奶讓我來的,坐直升飛機降落到一家大酒店頂樓,剛到。”
崔哲溪換了一身白色西裝,西裝上衣口袋別了一朵粉色的玫瑰。
挺騷的。
崔哲溪發現山山在打量他,挺挺胸,“我洗干凈了挺貴氣的。”
“嗯。”是挺貴氣的,崔哲溪適合穿西服,年輕矜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