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命算保住了,腿能不能恢復,就看造化了。
忙活一通結束看看時間,到開飯時間了,他走到門口,看向連隊食堂方向。
有傷重號,這里不能離開人,王杏芳兩人會幫他打飯。
如他所料,先看到了王杏芳的身影,手里拿著銀色鋁制飯盒,身邊是周凱麗,兩人挎著胳膊。
嗯,很正常,她倆關系好,親姐妹似的。
可旁邊怎么還有個人
張魯張屠夫懷疑自己晚上沒休息好眼睛花了,趕緊揉揉眼,瞇起,再仔細看了下。
王杏芳走在中間,左胳膊挎著周凱麗,右胳膊梁汝蓮。
梁汝蓮
張屠夫表現出一個專業醫生面對突發病情應有的素養,他抬起手,不輕不重給了自己腦袋一巴掌,還嘟囔給心理暗示“給老子清醒點。”
怎么可能呢
身為衛生班班長,他可太清楚梁汝蓮了,說句實話,如果對方是男的,他早大嘴巴抽了。
這是部隊,是祖國的邊境,不是你混日子的地方。
至于王杏芳兩人的態度,和他差不多,心里咬牙切齒把對方暴打了一頓又一頓。
這樣好姐妹般挽著胳膊,不是眼花了是啥
拍腦袋沒用,心理暗示也沒用,張屠夫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三人親昵挽著胳膊,滿臉洋溢著笑,時不時低語幾句什么走到自己面前。
“班長好。”王杏芳似乎沒想著給他解釋,打了個招呼遞過飯盒,然后依舊挽著手往病房走。
張屠夫傻愣愣感受著懷里帶有溫度的飯盒,以及熟悉的米粥味道,下意識邁開步跟上去。
三人進了住著那位受傷士兵的病房。
王杏芳的聲音從屋里傳來“別動,蓋啥床單呀,昨天我給你剪的褲衩忘記了”
張屠夫若有所思點點頭。
沒心沒肺,嗯,是王杏芳沒錯。
南方邊境屬于亞熱帶氣候,空氣濕熱,正常人還好,熱了可以洗澡可以扇扇子。
傷號不行。
腿受了裹著膏藥,能不動就不動,加上疼痛,用不了多長時間,身下的床單能被汗水打濕,又不能洗澡,皮膚很容易潰爛甚至長褥瘡。
這是衛生兵平常工作的一部分。
幫傷者換藥擦身體。
醫生眼里只有病人沒有男女。
年輕士兵害羞又無可奈何的感謝聲,床板的嘎吱聲,三個女衛生兵攜手合作,前后大約幾分鐘,王杏芳拿著替換的床單出來,看到門口雕塑般站著的張屠夫拍拍胸口“班長,你嚇死我了,站這里像個干尸似的一動不動,干嘛呢”
張屠夫生怕驚動屋里人,指指里面,用口型無聲問“梁汝蓮怎么回事”
王杏芳壓根不配合,生怕人聽不到,哈哈大笑道“這個呀,哈哈,班長,你也被騙了,告訴你,都是假的,梁汝蓮是個好同志,為了反抗奶奶的強行安排故意裝出來,我們誤會她了。”
張屠夫“啥玩意”
“誤會啊,梁汝蓮是個好同志,懂了吧,哎呀,你別擋道,傷號等著換藥呢。”王杏芳精神狀態異常的亢奮,風風火火繞過往前走,走了幾步回過頭大聲道,“對了,梁汝蓮同志不走了,和我們一起并肩戰斗。”
張屠夫“”
完了,群體魔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