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連沒有高射炮。
可是有個梁汝蓮
“連長,讓我試試”梁汝蓮聲音也啞了,嘶吼道,“疝氣燈,往天上照。”
如果換做平常,林新軍大概要和她掰扯掰扯,一個人一桿槍怎么可能,萬一失敗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可現在沒有時間。
按照他的辦法,即使打下飛機,全連傷亡慘重,到時候,拿什么守。
還有梁汝蓮一次次的神奇給了他信任。
林新軍只猶豫了不到三秒“按梁汝蓮說的做,疝氣燈望天上照,其他人,掩護”
梁汝蓮飛快換子彈,開花彈磨掉彈尖,速度慢射程低,普通子彈加改裝過膛線的,射程高達2200米
足夠了。
理論上來說,任何槍都能打下飛機,前提打的中。
難度在于預判
就像打飛奔的敵人或者鳥兒一樣,對準打,等子彈到了,可能打不中要害可能打空,得預判子彈和目標兩者零點幾秒后到達的位置。
也就是導彈圖。
梁汝蓮知道,只有一次機會
不能讓飛機飛進射程,僅剩的不到一百多名戰友,一個都不能再犧牲,甚至不能讓飛機接近山頂,誰知道飛機上裝了多少炸彈。
梁汝蓮半跪,徐徐晨風不懂人間疾苦,俏皮吹動沾滿鮮血的發絲,她身體甚至眼睛一動不動,世界仿佛按下暫停鍵,炮火聲遠去,天地間,除了飛速而來的飛機,再無其它,口一點點移動。
活塞式老款運輸機,時速七百多公里左右,換算成秒,約一百八十多米,改造后的,出膛瞬間速度每秒七百米,短時間遠超過飛機。
如果有軌跡,此刻的天空上,會出現副巨大的彈道圖
飛機速度一條線,子彈一條線,兩條線一快一慢,再去掉十七米左右的飛機長度。
疝氣燈宛如利劍般的刺眼白光斬破夜空,照亮飛機機身。
與此同時,兩條線交匯,得出了最終結果,梁汝蓮瞬間扣動扳機,槍口,對準的位置是飛機前面茫茫的夜空
第一槍,子彈擊中金屬的特有的清脆聲從空中傳來,飛機火花四濺。
第二槍,第三槍
毫無預兆,半空綻放巨大火焰,爆炸聲響徹山谷,無數碎片熊熊燃燒著砸向正沖鋒的黑國部隊。
a人,黑人,幾乎全部下意識停止射擊,不敢置信抬頭看向空中,發生了什么
a人想的是這就打下來了
黑人同樣這就打下來了
同樣的一句話,完全不同的心情。
槍打中飛機不難,隨便亂射總有蒙準的,但飛機是金屬的呀,小小的子彈除了擊中油箱等要害,其它位置,也就留下個淺淺的白印子。
子彈的確擊中了油箱
夜空中,第二架里2飛機活像受驚的鳥兒,變成了鉆天猴,機頭猛拉,不顧一切拉升,飛行員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但知道,必須先拉倒足夠安全的高度再說。
已經晚了。
梁汝蓮保持半跪姿勢,這次瞄準的是飛機上方
兩聲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