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蔡凱風能站出來說明真相,不至于被開除學籍。
口口聲聲愛她入骨,消失了,甚至絲毫不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
一個剛滿二十歲的女孩,世界就此徹底崩塌,不知道還能相信誰。她像棵內里被咬的千瘡百孔的花,失去了重新再綻放的能力。
蔡凱風目光又開始變得閃躲。
“當時,當時爸的情況比較特殊,生意剛剛起步,離不開,你王阿姨他哥哥的幫助。”
“我如果完了,那真就完了,本想著讓你媽暫時受點委屈,等以后有合適的機會再想辦法彌補”
梁汝蓮及時打斷他,回到關鍵處“王阿姨的哥哥,是在教育局當大領導的那位嗎叫啥來來著,王崇高對吧。”
回憶讓蔡凱風徹底失去警惕,隨意揮揮手“對,退好幾年了。”
他有一半沒說謊。
事業剛起步時,他離不開大舅哥的幫助,現在呢,呵呵,此一時彼一時,無權無勢的老退休干部一個,反過來得求他。
梁汝蓮配合做出個不屑的表情。
按照法律規定,訴訟期已過,而這樣帶有誘導性質的錄音,嚴格說屬于違法,不能作為證據。
蔡凱風的罪,不缺這一點。
再重的刑法也換不回梁慧敏逝去的人生最好年華。
這段長長的錄音,可以還她一個清白。
沒必要再演了,想要的證據全部到手,梁汝蓮站起身“我走了啊。”
蔡凱風談性正濃呢,愣了下“這就走”
梁汝蓮似笑非笑“該走了。”
“等下,還沒說完,那件事爸的意思,等下次見面,找機會先試探下。”蔡凱風連忙跟著站起來,“你覺得呢”
梁汝蓮意味深長看他一眼“當然可以,我就怕,他到時候不敢那么做。”
“不敢做什么不敢做”蔡凱風莫名被這一眼看的心慌,感覺剛才還乖乖的女兒變得完全陌生,“蓮兒,你什么意思,后悔了”
“沒后悔,我同意試婚。”梁汝蓮眨眨眼,神秘低聲道,“至于為什么不敢,過幾天您就知道了。”
蔡凱風“”
客廳里,只有蔡凝云,見梁汝蓮出來,欲言又止。
梁汝蓮停下“有事”
“我想問你件事。”蔡凝云今天非常安靜,并不是因為母親再三警告要客客氣氣的,“他是不是真愛上你了”
這幾天里,她滿腦子都是未婚夫聽到結婚后無法接管公司的表情。
“或許吧。”梁汝蓮仔細想了想原身的記憶,“沒有我也會愛上別人,他應該只愛他自己吧。”
梁汝蓮知道這位原身幼時的伙伴想求證什么。
沒啥可說的。
兩棵曾經親密無間的幼苗,早已經各自長大有了不同的天空,而這次設計陷害,耗盡了僅剩不多的最后一點舊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