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搖了搖頭。
呂小婷掛了電話走過來,也心急如焚。
“安姐學校那邊我剛問過了,沒回去實在不行,咱趕緊報警吧”
“她前腳剛后腳咱們就報警,還嫌事情鬧的不夠大嗎快快快,再去找”
萬敬捂著胸口,深鎖著眉頭,一副隨時都有可能背過氣的模樣。
簡常念腦中靈光一閃,一咬牙,又直起了腰來,沖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誒,你又去哪啊”
簡常念頭也沒回,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我應該知道她在哪了,等找到她我給你們回電話。”
“誒,誒,你把話說清楚啊”
呂小婷還想追,出租車已經一踩油門,匯入了車流里,簡常念掏出手機給拾安打了個電話,不出意外還是關機。
她心急如焚。
“師傅,開快點,去機場。”
***
簡常念買了最近一班飛往江城市的機票,落地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她又馬不停蹄地趕往了陵園。
司機師傅邊開車邊道“小姑娘,這大晚上的,怎么來這兒啊”
眼看著陵園到了,她扔下一疊錢在后座上,推門車門就下了車。
“您等我一會,我付您雙倍的錢。”
她一口氣跑到了嚴新遠的墓碑前,打開手機手電筒四下照了照,空無一人,只是這墓碑上光潔如新,她伸手摸了摸一絲灰塵也無。
簡常念蹲下身去,墓前靠了一束新鮮的白菊,小小的花朵在風中搖曳著,還有燃了一半的香燭,余溫尚存。
她登時紅了眼眶,這個地方除了拾安還有誰會來呢,她今天一定很難過吧,關了機誰也不想理,卻還是第一時間來看望了嚴教練。
她手摸著墓碑上老人的照片,起了身“嚴教練,您別怪拾安,我改天再來看您。”
師傅看她不到五分鐘又跑了回來。
“這會又去哪啊”
江城市體育館,對于簡常念來說不算陌生,她第一次參加全國大賽就是在這里打的。
對于謝拾安來說,這里更是夢開始的地方,她出道的第一場比賽就是在這里。
“好,拾安,干的漂亮”
“最后一個球了,加油”
小小的她在場上打比賽,爺爺就替她背著水壺拿著衣服在場下給她加油鼓勁。
記分牌亮起的時候,爺爺比她還高興。
小孩子吃力地捧起了獎杯,爺爺一把把她抱在了懷里,舉了起來,親了又親。
“我就知道我們拾安啊,一定行”
“老謝,你這個孫女啊,可了不得,才六歲就破格參加了青少年組的比賽,還拿了第一,這往后指不定能當世界冠軍呢”
“嗐,孩子想參加就讓她參加唄,再說了,她去打少兒組這不是欺負人嘛”
“拾安今天累不累啊走,爺爺帶你買糖去”
“爺爺,我要吃棒棒糖”
“好,棒棒糖”
謝拾安坐在觀眾席上,從穹頂灑下來的月光照在了場中央,空氣中細小的塵埃浮動著。
這里今天似乎舉行過比賽,場邊的記分牌還在,曲終人散后,也不知道是誰把一支球拍和羽毛球落在了白色的網前。
一切都像是一場電影的落幕。
“爺爺,下午的比賽我不去了,讓我留下來陪您,好不好”
醫院病房里的消毒水味濃郁得嗆人。
爺爺捂著胸口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抬手給了她一巴掌“說什么傻話呢,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擠破頭想進江城市隊,想打職業嗎你好不容易有這個選拔賽的機會下午的比賽,你必須去”
小小的孩子站在病床邊哇哇大哭。
爺爺看她哭的厲害,也紅了眼眶,又攬過了她,抱在懷里,從兜里掏了一根棒棒糖顫顫巍巍遞了過去。
“傻孩子,你喜歡羽毛球,又有天賦,為什么不去打球爺爺沒事,說不定等你拿著獎杯回來,爺爺一高興,這病就好了呢。”
小孩子一抽一抽的,逐漸止住了哭聲。
“真的嗎爺爺,只要我,我拿著獎杯回來,您的病就能好了嗎”
爺爺又摸了摸她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