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口飯還沒吃完,護士來叫說是病人醒了,可以進去短暫地探視一會兒。
簡常念把飯盒放在椅子上,抹了抹嘴站起身,就跟著護士跑了過去。
換好隔離衣之后,她輕輕地走到了外婆身邊,在她床邊跪下,握住了她因為常年干農活而粗糙皸裂的手。
“外婆”簡常念輕喚。
簡外婆躺在床上渾身插滿了管子,不能開口說話,只有眼珠子動了動,滾下淚來。
簡常念輕輕替外婆揩掉眼淚,又拿棉簽蘸了水去濕潤她干燥起皮的嘴唇。
看著她滿頭的銀發,以及長滿老年斑的蒼老面容,簡常念顫抖著手,潸然淚下。
“外婆,你一定會好起來的要堅持住啊,等你好了,我再慢慢解釋給你聽,到時候你要打我還是罵我,我都認了,我什么都聽您的,求求您了,堅持住”
淚一滴一滴砸在兩個人雙手交握的地方,外婆似有所覺,微微動了一下手指。
簡常念喜極而泣“外婆,外婆,您能聽到對不對醫生說了,病人的意志力也是很重要的,您一定、一定、一定要堅持下去,我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您這一個親人了。”
“探視時間到了。”護士進來催了。
簡常念吸了吸鼻子,站起身。
“外婆,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來看您。”
出來的時候正好撞見那天搶救外婆的那個醫生,他把人叫到一邊。
“你錢湊的怎么樣了”
簡常念搖搖頭,神色黯然。
醫生也有些心急如焚“唉盡快吧腦出血一分一秒都拖不得啊錯過了最佳手術時間,即使手術成功了,預后也是很差的”
簡常念剛剛止住的眼淚又快掉了下來,給人深深鞠了一躬。
“我知道了,謝謝您,大夫,在手術之前,請盡全力無論用什么辦法也要保住我外婆的命。”
醫生把人扶起來,長嘆了一口氣道。
“救死扶傷,這是醫生的天職,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們也不會放棄的。”
等人走后,簡常念把已經冷掉的盒飯吃了個一干二凈,一邊吃一邊琢磨著,還有什么法子能賺錢,算上今天借鄉里鄉親以及周沐父母還有集市賣東西的錢,也不過區區一萬五千塊錢,杯水車薪,還差的遠。
她想來想去,也只想到了一個人的名字。
簡常念站起來,走向了護士站。
“姐姐,我可以用一下你們的電話嗎”
護士頭也沒抬寫著東西“可以,你打吧。”
簡常念循著記憶,按下號碼,深吸了一口氣才道“喂,曹大哥,是我我我家里出了點事,急需用錢,我我想問問你有沒有什么賺錢快的門路”
曹睿很早就輟學出來混社會了,一身的臭毛病,但為人好在有一個長處,那就是仗義,聽她說了來龍去脈,有些可憐她,又是謝拾安的朋友,該幫還是得幫。
他琢磨了一下“有個活我覺得可以,就是可能會委屈你”
簡常念捂著聽筒,立馬道“沒事沒事,不管是什么活,只要能賺到錢,我不覺得委屈。”
“那行吧,明天上午十點,你到立峰大廈來,我帶你去打球。”
第二天一早,簡常念早早地就等在了立峰大廈門口,曹睿驅車趕到的時候,時間還早。
他搖下車窗,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怎么穿這身就來了”
簡常念有些局促地站在路邊,她還穿著外婆出事前的衣服,已經幾天沒換洗過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