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幫你請個心理醫生嗎”
“我又沒什么心理疾病，你還不如幫我哥他們請一個。”
蘇光霽的視線落在她臉上，看了看似乎覺得并沒有什么問題之后收回視線，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鍵盤上敲著，“林修念醒來之后沒看到你，表情很有趣。”
“嗯。”
“”
臉色還是懨懨的，看來不是擔心林修念了。蘇光霽挑眉，“第一次看見死人”
“也不是第一次了。”比如林修念。上輩子的夢魘，這輩子也無數次在夢中見到過。
不是第一次男人手上的動作一頓，漆黑的眼眸落在她的頭頂，輕笑了一聲，“那你可真倒霉。”
蘇音親爹啊，這可是親爹。
“其實也沒什么可怕的，不過就是一團腐肉而已。”男人淡淡地道，端起茶杯輕啜一口，“死了跟豬肉沒什么差別。”
蘇音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真是沒想到說出這種話的男人居然還有這么多女人喜歡，真是想不到。
但
“爸，要是不會安慰人的話可以少說點的。”
某人又笑了一聲，似乎覺得她這樣子很稀奇有趣，絲毫不羞愧地道“我只是不會安慰小孩子而已。”
“我都快成年了”
蘇光霽滿臉“這不還是個小孩子”般理所當然的表情，輕描淡寫道“還沒成年，所以事情做得一團糟也正常。”他摩挲著茶杯，“他選擇極端也不是你的問題。他的性格是這樣，你不用覺得太難過。”語罷，他看了眼小孩的臉色，嗯，這回猜對了。
“我只是沒想到他會這么極端。”女孩依舊懨懨的，但這回把頭抬起來了點，眼睛烏黑發亮，漂亮極了。
“應該說他們家的人都這么極端。”確認好話題的某人端著茶杯重新恢復了優哉游哉的模樣，他合上了電腦。窗外的月光灑進來，客廳也并不昏暗，“林家人的特征非常明顯。哪怕老爺子不認他，他也依然帶著這種基因。”
“他們家這種基因讓他們在商界無往而無不利，可在人際交往上就是一把刃劍，害人害己。從老爺子到林修念都一模一樣。”他忽然感嘆了一聲，“林修念如果一直這樣，你以后會很辛苦的。”
原本他以為蘇音會表示關她什么事，但萬萬沒想到她居然又趴回了桌子，嘆了一口氣，心有戚戚然，“是啊。”
蘇光霽奇道“你不反駁。”
“嗯。”
他放下杯子，問道“你真喜歡林修念”
女孩從桌上爬起來，如同乖乖學生般坐好，認真地看著他，虛心咨詢道“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喜不喜歡他，但我有時候還挺想親他一下的。這樣算是喜歡嗎”
這樣啊
“應該”
“算了。”蘇音打斷他，又蔫了回去，沒精打采道“你又不懂。”
這倒霉孩子但提及這個話題，向來冷淡自持的男人忽然來了興趣，追問道“為什么會突然想要親他”
“因為覺得他有時候還挺可愛的。”蘇音捧著臉，老老實實地回答道“看上去正正經經的樣子，就特別想去親一下。有時候章阿姨也會很認真工作，你不覺得她那樣子很可愛嗎”
蘇光霽對這個問句保持沉默，只是目光奇異地看著自家小孩。她鮮少這樣帶著笑意談論林修念，眼眸都在閃閃發光。
原來小孩子之間的喜歡是這樣的，還真是有趣又幼稚。某位大人在心底嗤笑道。
她爸果然沒回答她，想想也知道，她爸這個人估計就從來沒正兒八經地談過戀愛，他娶妻子更多的就是看重資源，但不可否認的是，一旦結婚了，他也的確很有責任感。所以，這種話題找她爸談，真是浪費時間。
兩個人維持著表面的父女情，一派和諧溫馨，但在心底都深深覺得，對方懂個屁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