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林母很簡單,很輕松。這個女人很單純,很喜歡蘇音,經常憐愛地摸摸她的小腦袋,“我家里也有個小孩子。”
“那哥哥為什么不來”
“因為他很忙,在上外教課。”說這話的美人眼中滿是心疼和失落。
小娃娃懵懂地點點頭。
他從不瞞著林母自己的經濟情況和還帶著一個小孩,經過精心挑選的獵物已經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哪怕是簽下婚前協議也要嫁給蘇光霽。
在她眼里,這個男人出色,俊美,智慧,所有美好的詞語似乎都能用在他身上。
結婚那天,他的室友也來喝喜酒了,望著他的眼眸再無戲謔,甚至帶著一絲絲恐懼,他笑著說了句恭喜之后,湊了上來和他商量律所合伙的事情。蘇光霽當時只是個人有個工作室,上不得臺面。
但有個林母這層關系之后,他室友終于正視了他,拋出橄欖枝,愿意和他合伙。再之后就順風順水多了,他的業務能力本就出色,林母也偶爾會介紹一些人給他認識,就連林家老爺子也愿意幫襯他一把。當時老爺子對他充滿不屑,冷漠相對,但轉變似乎是從小孩身上開始的。
林老爺子很喜歡蘇音,明明是個嚴肅暴躁的老人家,但對蘇音意外地充滿了耐心,會蹲在她面前教她玩玩具。
這孩子,倒也算有點用處。
和幼稚的小孩不同的是林修念,這個孩子從小早熟早慧,甚至有次在他和林母產生分歧時,走入他的書房,道“我希望你能多陪陪我媽媽,她身體不好,如果你能做到,我能幫你一些事情。”
戴著眼鏡的紳士毫不意外他小大人般的模樣,用著對待大人平等的姿態淡淡地問道,“幫我什么”
林修念“幫你搞定你的合伙人。”
律所已經步上正軌了,但是他的前室友似乎并沒有什么自覺,或者說他見證了蘇光霽最狼狽的時候,哪怕對他的所作所為有些忌憚,但心下卻全是蔑視。把這位前室友趕出律所,那么這里就都將會變成他的一言堂。
“好。”
他說道,一邊用奇異的眼神看著眼前的男孩,這個時候的蘇音還整天喝牛奶玩游戲,但這個時候的他已經懂得什么才是有用的籌碼了,真是個可怕的孩子。
不過書房的門被一雙圓圓的小手推開,小奶娃探出腦袋,“哥哥,我的小餅干你看到沒有,我吃沒了。”她把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奶聲奶氣道,“哥哥,你幫我找找好不好”
方才還帶著敵意的男孩臉色一下子就柔和了下來,立刻應道,“是不是吃完了,我帶你去買吧。”
“好呀好呀。”
蘇光霽差點笑出來,人嘛,總是一物降一物的。
他的合伙人正式灰溜溜離開律所的時候,到他辦公室并沒有破口大罵,只是眼睛充血陰惻惻地望著他,好半晌才冷笑了好幾聲道,“好,蘇光霽,你好得很”
“你這樣的人,真可怕。”
律所當時的人一片唏噓。
當初律所剛開的時候,的確是前室友付出的更多,錢和人脈也都是他的,他本以為自己一手提拔的“同門”會顧念舊情,可最后卻是這樣的下場,竹籃打水一場空憤恨離場。
人啊,總是寄希望于別人的良心道德讓自己在賭局里不至于輸得傾家蕩產。
就像他母親那樣。
真可惜啊,靠這些的人從來都贏不了,往往最后都輸的一塌糊涂,從無例外。
他已經不止一次路過茶水間的時候聽到里面的人說他狠心,卑劣蘇光霽一笑而過,從不追究。
所以他后來總是覺得蘇音像他,但又沒那么像他。
挺好的。
不用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