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說道,“那不然怎么辦啊雪兒還病著呢,換了銀子,給她做一條新被子出來,這地方實在太冷,夜里怕是難受。”
江河為難了,他不愿讓妻子當掉心愛之物,也不愿讓女兒受苦。
“我去村長家問問,看看能不能借點錢,還有三錢銀子,實在不行就先花了。”
他正要走,方氏叫住了他,“回來,借錢還錢,看似什么也沒變,可耗費的是情分,咱們不能跟人開口,就把這個當了。”
夫妻二人為了這個爭執起來,江敬雪卻笑了,“娘,說這個做什么呀,沒新被子也行的,穿得厚厚的,墊著稻草,咱們還可以上山多撿柴,在門口點上火堆,不會冷的,這是太奶奶留下的遺物,可不能給當了,她老人家在天上看著會難過的。”
說話間,江敬雪就把銀簪子給她插了回去,握著方氏的手說,“娘,眼下是艱難了些,可咱們不是說好了嗎總會挺過去的。”
夫妻倆沉默了一陣,江河一跺腳,“我這就上山撿柴火去,多給弄一些回來。”
江承家連忙跟在了他身后,反正爹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父子兩個上山去弄柴,方氏則是把這里再歸置歸置。
江敬雪就在一旁幫忙,她趕緊扶著她坐下,“雪兒,你別動彈,你這傷還沒長好呢。”
江敬雪笑了,“娘,哪有那么嚴重啊,就一個淺淺的傷口,很快就會好的。”
母女兩個也忙著,沒一會兒外面就有不少人過來,有的就在不遠處指指點點的,有的則是上前說兩句話。
“這也遮不住風雨,要是住不了人,上我家去住啊,我們那兒擠擠也能住的。”
“是啊是啊,我家也行。”
這些話里面有真心的也有假意的,不管是什么意思吧,總之先應著。
一位嬸子說道,“要我說吧,出來了也好,一直就覺得你那婆婆欺負人,如今離了她,日子過成什么樣都是自己的,再不用看她臉色,你說是不是啊”
方氏沒說話,只顧著忙自己的事兒,就算是分家出來了,也沒有在背后說嘴的道理,她不是那樣的性子。
鄉下這些婦人大多數都是喜歡看熱鬧的,其實別人家日子過成什么樣,跟她們又有什么關系呢不過就是想來找找存在感。
別人家里鬧得越厲害,她們越高興呢。
方氏不說話,那幾個人也就覺得沒意思了,背著背簍去忙活自己家的事兒了。
把這里簡單的歸置了一下,方氏就把從家里分到的鍋碗瓢盆給拿了出來,這里是殺豬棚,所以是有灶的,不過就分到了兩個瓦釜,家里一共就一口鐵鍋,自然是不會拿給他們的,靠著這兩個釜,能煮些粥喝,這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