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像衛其軒預料到的那樣,吳浩夫妻一接到張母的報信,就帶上了一匣子金條,跑去了表姐夫錢通的家里。
表姐夫不在,但表姐在啊。錢太太看到這個有錢又大方的表弟和表弟媳婦上門,馬上推了牌桌,迎接他們進門。
吳浩笑著恭維表姐,“我這不是聽說姐夫又高升了嘛,特來恭喜。我這也沒什么好東西,就一些小玩意,還請表姐笑納。”
錢太太滿臉是笑,“哎呦,你們說的哪里話,我們可是親戚,那就這么客氣了。”
嘴里是這么說,但手上的動作一點也不慢,拿過那個盒子就打開。
頓時,金光閃閃的畫面亮瞎她的眼,她小心數了數,一共有八根,這可不老少了。
錢太太撫摸著那迷人的金條,手怎么也挪不開,但她心里清楚,表弟這么大出血,一定有事所求。這錢,收的扎手啊
吳浩見她沉吟不語,馬上笑著恭維,“表姐是有見識的人,也知道這年頭,兵荒馬亂的,想要做好生意,就得打點好各方人馬,那是一個也得罪不得。我這些年,勞心勞力的,卻有四分之三進了人家的口袋。可有什么法子人家要是想給你找岔,你是受也得受著,不然一家子老小命都沒了。我就想著,既然要送,那就送那個最有權勢的,大筆銀子撒出去,我不信他不動心。只要他開口說保下了,那其他人就不敢對我怎么樣,生意也就更好做了。”
聽到只是想結交人脈,錢太太心里松了松。這年頭,只要送上金銀,總能結交上一些人的。都亂世了,沒那么些講究,看不起商人這的那的,有錢就什么都看得上了。
于是,她開口道,“你直接說吧,要是能辦,看在兩家關系這么親厚的份上,你表姐夫一定幫忙。”
吳浩知道穩了,忙把自己的目的說出來,“聽說晚上海軍總部要舉辦一個宴會,到時候全上海有頭有臉的人都會去。表姐,我沒想別的,就是希望表姐夫能帶我們進去,到時候要是在宴會上認識一些大人物,就是我們的造化了,還請表姐幫忙說和說和。”
錢太太一愣,隨即恍然大悟,“是這事啊那你怎么不早說,要是早說,說不定我家那位還能幫你們弄到請帖呢,可這都這個點了,離宴會也沒幾個小時了,來不及啊”
吳浩臉上苦笑,“我這也是剛剛才知道的消息,我是哪個牌面上的人啊,可不像姐夫位高權重的,什么消息都能知道。我也是托了鄰居的福,我那鄰居表姐您知道吧衛其軒數學家和洛霜作家,就是前些時間回國,特別火的那對夫妻,報紙上全是他們的報道。”
錢太太恍然點頭,“知道知道。”
“就是他們,收到了宴會邀請。當初買下那邊別墅的時候,介紹人就說過,他們夫妻是名人,能量大著呢,要是我們能結交了,好處多多,我們就難免注意了點。今天也是從他們家傭人嘴里知道,還有這樣一場宴會,這不就求上門了嘛,還請表姐和表姐夫幫幫忙。”
錢太太感嘆,“他們卻是頂頂出名的人物,我家那位回來幾次都提過,想要結交呢,只是他們參加交際的少,除了回國那會兒,平時都不怎么出現。不說他們了,你們這事說簡單也簡單,我們晚上也是要去的,你們跟著一起就是了。只是雖說能進,但那些大人物都不是好相與的,你們要不黑不白的跟著,他們可能不會賣面子。”
吳浩一聽就明白,當下立刻道,“我還準備了一份豐厚的禮,送給舉辦宴會的伊藤大人,禮單肯定是要隨表姐夫的請帖一起遞進去的。”
意思就是說,禮物他們準備,但用的名義,是錢通的。
錢通帶人給伊藤先生送禮,還是價值昂貴的大禮,那這也算巴結了,搭上了關系,還不用自己出血。
錢太太的臉馬上就亮了,高興點頭,“這事我答應了,這樣,你先回去準備東西,等我家那位回來了,你們過去接你們。”
吳浩一聽,立刻連連感謝,然后拉著妻子離開了。
他們回去就翻出了庫存,雖然是來監視衛其軒夫妻的,但他們確實也是商人,也正在經商,一些貴重東西還是有的。
準備了一整個后備廂,一箱子金子,其他就是古董,字畫,玉器,還有一個大物件,是半人高的珊瑚擺件,雕刻成了花鳥蟲魚的模樣。
這東西很大,是直接放在汽車后座的,占滿了整個空間,也遮擋了后備廂的視線。
幫著吳浩夫妻搬東西的司機,是紅黨自己人,趁著吳浩沒注意,替換了其中一個裝金條的箱子。
裝好后,等了沒多久,錢通夫妻就過來了,吳浩讓自己的妻子上了錢通夫妻的車,自己坐在副駕駛。
因為晚上的宴會,路上倒是沒那么嚴了,設卡的rb士兵看到是錢通的車,沒有檢查就放行了。
一路順風順水來到海軍總部,正好這時,衛其軒和洛霜的汽車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