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燈光閃爍,全場視線都集中在他們身上。
最后,只剩他們頭頂一盞燈。
音樂聲起,賀司珩手搭在今兮的腰上,隨著音樂的旋律跳舞。
沒有排練過,但是異常的合拍,全程,都沒踩到過對方的腳。
江澤洲“是我的錯覺嗎,我怎么覺得,他倆穿的像是情侶裝”
都是黑色的衣服。
今兮禮服裙不是常見的緞面款,是層疊薄紗拼接設計,薄紗里摻了金絲,光照耀下,像極了黑暗銀河中閃耀的群星。
她仰著頭,神色疏離冷淡,沒有半點兒因為和賀司珩共舞的喜悅。
江澤洲說“你覺得不覺得,她像只天鵝”
周楊不認同“你也說小橙子像只天鵝。”
江澤洲“還不是因為她跳芭蕾,每天每天就穿著白裙子,整天說自己像是白天鵝,我這不得配合著點兒她”他話鋒一轉,“但這位不一樣,看著,就像只天鵝,還是黑的。跟你家那柔柔弱弱被風一吹就倒的盜版天鵝,完全不一樣。”
看著太傲,沒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也不想討好任何人。
江澤洲非常認同自己這個想法“黑天鵝公主。”
周楊思忖了下,也認同了“是哦,還真挺像只黑天鵝的。”
一曲結束。
宴會廳里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賀司珩和今兮面對面站著,收回手。
他們從舞臺中心離開,回到人群里。
賀司珩說“抱歉。”
指的是,邀請她跳開場舞的事。
今兮愣了下,顯然沒料到他會說出這聲抱歉。她身邊和他年紀差不多的男生比比皆是,只是大多目中無人,別說紳士,最基礎的待人接物都做不到,趾高氣昂的樣子,仿佛全世界都得聽他們的話。
賀司珩這種身處云端的人,難得的,有這樣周到的體貼。
恍神間,今兮和路過的人撞了下。
她頭上綁著的蝴蝶結原本就垂垂欲墜,此刻,沿著她垂順的長卷發滑落,掉落在地。
“那個沒事的。”她渾然未覺,扔下這句話,急匆匆離開。
賀司珩腳步停下。
他撿起地上的蝴蝶結發帶,直起身時,今兮已經不在他身邊,回到她父母那兒去了。
他盯著手心里多出的蝴蝶結,眼里曳出一絲笑來。
還,
真像是一份禮物。
蝴蝶結都有。
這算什么
拆禮物
之后,他回到江澤洲和周楊那兒。
江澤洲朝他擠眉弄眼“說說,和天鵝公主跳舞是種什么體驗”
賀司珩“天鵝公主”
周楊抬著下巴“剛取的名兒,怎么樣,好聽吧”
賀司珩冷哼了聲,他不發表任何意見,只說“無聊。”
不論賀司珩怎么說,反正,那天之后。
江澤洲和周楊,談起今兮,總用“天鵝公主”這個稱呼代替。
后來今兮和他們熟了后,也問過他們為什么這么叫她。其實她還有一句沒問,為什么明明都是跳芭蕾,她是天鵝公主,而周橙,不是。但她沒問,因為他們看上去,和周橙并不熟絡。相處十多年還不熟絡,還是堂兄妹,有趣的關系。
二人沒隱瞞,直截了當地告訴她原因。
黑天鵝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