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意偷聽。
原本想走,但是突然間,聽到賀司珩那句“林氏企業的女兒怎么會看得上我這么個窮苦醫生媽,您別瞎折騰。”
邁開的步子,似灌鉛般重。
好在她很快清醒過來,怡怡然離開醫院大廳,回到輸液廳原先坐著的位置上。
護士見到去而復返的今兮,疑惑“沒找到賀醫生嗎”
今兮心里亂糟糟的,含糊不清地回“嗯,我在這兒等他吧。”
“啊好。”
護士半疑半惑離開輸液廳,路過大廳時,瞥見賀司珩的身影,“這不是在這兒嗎,怎么會沒找到”
可她還是沒回去今兮那里多嘴,別人情侶間的事,外人只需旁觀,無需多言。
賀司珩這通電話打到一半,他就不耐煩,“媽,我現在還有事,先不說了,最近流感多,您記得多穿點衣服。”
于素“我知道,那你”
“不見,我先掛了。”
電話被他無情地掐斷,賀司珩眼里滋生疲倦,伸手揉了揉眉骨,這才回到輸液廳找今兮。
今兮的吊瓶也打完了,她有氣無力地被他摟在懷里,“你去干什么了,怎么這么久才回來”
賀司珩說“我媽給我打了個電話。”
今兮“于姨怎么突然給你打電話”
賀司珩“讓我有時間回家。”
懷里的人沒再說話,賀司珩沒往別處想,只以為是她生病了不想說話。
回去的路上,車廂里也萬分安靜。
這場流感讓今兮請了很久的假,沒去舞團。
一是她每天都要去醫院打吊瓶,二則是流感易傳染,萬一舞團的人被她傳染上,麻煩大了。
真正病好,都是一月中旬的事兒了。
今兮回舞團上班,太久沒來,排練的進度有些跟不上。好在排練的舞劇是她大學時練過的,學舞的人,身體會在熟悉的音樂下喚起肢體記憶,隔天,她就跟上了大家的進度。
上午的排練結束,今兮發現沒帶餐卡,于是去換衣間找。
換衣間的門剛打開,就和從里出來的人迎頭撞上。
那次跨年之后,周橙面對今兮都有種說不出的尷尬,她扯了扯嘴角,“不吃飯嗎”
今兮神色淡淡“餐卡沒帶。”
周橙側過身,聲音干巴巴地“哦。”
擦肩而過,周橙往外走了幾步,驀地想起什么,又折身回來。
余光注意到周橙一動不動站在門邊,她似乎,是在看她,也似乎,有什么想和她說。等了好久,卻遲遲沒等到她開口。
今兮找到餐卡,合上柜門,像是壓根當她不存在一樣,繞過她出去。
“喂,你沒看到我嗎”周橙忍不住,叫她。
今兮往前走,步伐未停。
周橙“今兮”
今兮停下腳,“有事”
周橙無言“你知道嗎,我真的好討厭你這幅永遠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傲慢勁兒。”
今兮“你只討厭我這個嗎”
周橙啞然。
今兮淡淡看她一眼,“沒事我就走了,我餓了,要吃飯。”
沒走幾步,又聽到周橙的聲音響起,在空蕩的走廊里回旋,震蕩“賀司珩和林疏月相親的事兒你知不知道他倆后天要一塊兒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