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杯子,問她“今兒個不拜年不對啊,沈家過年,應該挺忙的吧”
今兮“是忙,但那些人都是看我外公的,不是來見我的,我在不在,不影響。你呢,怎么突然來江城了之前沒聽說啊。”
江澤洲有很多年沒來江城了,尤其是在這種日子過年,恰是應酬密集的時間節點。今年過來,還是因為他外公七十大壽,日子也挑的好,年初六。沒辦法,他得過來。
過年本就忙,老人家生日,更是忙上加忙。
江澤洲是外孫,再怎么忙,也忙不到他頭上。在家待著,又無聊,索性開車出來瞎逛。沒成想,這么巧遇到了今兮。
聽到他這話,今兮說“這大概就是緣分。”
江澤洲溫潤的臉,掛著玩味的笑“你這話要是被南城的那位聽到,估摸著得吃一瓶醋吧”
緣分這詞,對成年男女而言,是曖昧開始的前兆。
今兮聞言,沒有半點兒當事人的自覺,甚至還火上澆油,朝江澤洲拋了個媚眼。陽光落在她深眸里,瞳仁似琉璃珠子般漂亮,泛著璀璨的光。
今兮“南城哪位啊我怎么不記得我在南城還有認識的人啊”
分明幾分鐘前,賀司珩就占據她腦海,可她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江澤洲臉上的笑,慵懶散漫。
“也就只有你,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哪兒能啊,我可不敢不把他放在眼里,他這人看著好說話,實際上,非常有主見,我有次都哭著求他,他都不同意。”
她指的是那次在醫院,她求他,說自己不想回家的事兒。
可話落在江澤洲耳里,陡然變味。
他看過來的眼神,別有深意“這種情侶間的游戲,沒有必要和我分享。”
今兮這才知道她剛才說的話有多容易造成誤解。她翻了個白眼,“你什么時候和周楊共用一個腦袋了,思想就不能干凈點兒”
江澤洲被她這話說的直笑,他在外人面前,向來都是冷情冷性的,很少有情緒外露的時候。只有在面對他們這幫朋友的時候,連坐姿都是放松的,隨意的。笑,也萬分開懷。
以至于他的表妹陳桑葚見到這一幕,都有些不敢置信,這真是她那個寡言冷面的表哥嗎
怎么像變了個人。
陳桑葚早在江澤洲和今兮來之前就在咖啡館坐著了。只是她的位置在角落,江澤洲沒注意到她,她也沒注意到江澤洲。還是朋友說,“快看,那兒來了個大帥哥。”
激動的語氣,不過半秒,又泄氣。
“他邊上還有個女的,那女的好漂亮,男才女貌,我還是別想了。”
陳桑葚看過去,猛地怔住“那是我表哥。”
江澤洲和今兮說話的聲音不高不低,陳桑葚坐的不算近,模模糊糊聽到幾句,霎時臉色大變。
江城的圈子,比南城的可小多了。
江澤洲回江城,不過半天,便有不少女的肖想他。但別說約江澤洲吃飯了,連他微信好友迄今都沒人要到。
陳桑葚作為江澤洲的表妹,一邊,有好友問她要江澤洲的聯系方式,一邊,她自己都沒江澤洲的微信,要去哪兒給
兩難之際,突然撞見這一幕。
陳桑葚打開手機相機,偷摸地拍了張,隨即,把照片發給她的那些小姐妹。只是在措辭時,她有些無從下手。
最后,她模棱兩可地說了句,“我表哥,好像和一個有男朋友的女的在一起。”
這圈子就這么點兒大,傳來傳去,被各種加料,就變了味兒。
再從江城傳至南城,事情變得更離譜。
傳到賀司珩耳里,已經是“賀司珩,你家天鵝公主原來早和你好兄弟江澤洲勾搭在一起了。你以為他倆是去江城過年其實他倆就是去那兒,光明正大地偷情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