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這就是一種宿命。
無論怎樣都擺脫不了的宿命。
唯一的一個解釋,可能就是血緣了。
但今兮始終無法對今宴親近。
這也是血緣導致。
她沒憧憬過他的到來,他的到來令她的生活發生變化。她不討厭他,但也始終無法疼愛他。
今兮坐在后座,一聲不吭。
沈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背,輕聲嘆息“不要多想,囡囡。”
前排,賀司珩突然想起一件重要事情,問“您住哪兒”
“去今兮那兒吧。”沈老爺子說。
“不去今叔叔那兒住嗎”
“他們不知道我倆來這兒的事。”
今兮蹙眉“外公,您難得來一趟,不去看看媽媽他們嗎”
“有什么好看的而且他們下個月來江城,到時候再看,一樣的。”
“哦。”
“哦什么說你呢,我要是不來南城,你是不是準備過年了再回江城看我”老爺子佯裝生氣,“我就不該讓你來南城,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面。俗話說得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這還沒嫁出去呢。”
今兮不敢接話。
沈老爺子見她一聲不吭,知道她這是理虧,心虛了,問“你現在住哪兒,就給我送哪兒去。”
她現在住在賀宅。
這話她哪兒敢說出來。
天不怕地不怕的今兮,就怕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沈老爺子。
換做以前,今兮還能騙沈老爺子自己住在自個兒那。可她那兒,孟寧住著。大晚上的,她也不能讓孟寧連夜收拾東西離開。
思來想去,今兮心一橫,說“我住錦繡華府。”
后視鏡里,她的目光和賀司珩的撞上。
她看到他眼里的竊喜與促狹。
她面上淺紅,別過臉,錯開他黑曜石般的眸子。
錦繡華府的地下停車場入口,黑色保時捷車速漸緩。一邊的出入口識別系統映出兩行字,一行是車牌,另一行是親愛的戶主,歡迎回家。
沈老爺子琢磨幾秒,眉毛挑起。
車停下后,四人上樓。
賀司珩的這套房是一層一戶的格局,要刷卡進電梯。
回來的突然,今兮根本沒帶卡。
賀司珩拉著行李箱,落后幾步,從口袋里掏出卡,刷卡上樓。
即便不看沈老爺子,今兮也能感覺到,落在她后背的那道目光,灼熱滾燙,像是要把她后背燙出個洞來。
家里的保姆已等候多時,在玄關處給他們遞鞋。
她熱情地笑,“外面風大,我熬了點兒糖水,可以暖暖胃,沈老先生和沈老太太要喝一點兒嗎”
老太太愛喝甜湯,低聲與保姆交談,“糖水里放了什么”
“有綠豆百合,還有番薯糖水,做了點兒雙皮奶,過一會兒就能吃了。”
二人邊說邊往廚房走去。
賀司珩去放行李。
客廳只剩沈老爺子和今兮。
沈老爺子目光逡巡,掃著室內的擺件,屋內,到處都是生活的痕跡。他起身,四處打量,最后停在一個門外。門開著,入目便是練舞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