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之后,他們打了個賭,賭我要是喝醉了,你會不會生氣。”賀司珩直起腰身,眼里一派清明,沒有任何被酒精沾染的醉色,他攤攤手,“結果,顯而易見。”
賭,當然有輸贏,也有賭注。
今兮問“賭什么了”
賀司珩晃了晃手里的車鑰匙,“這個。”
三叉戟標識的車。
不知是誰的。
他拿車鑰匙的手往空中一拋,拋物線滑過,最后的落點,是一只頗具骨感的手,在燈光下,呈冷白皮。
江澤洲成了唯一的贏家。
周楊苦著臉“我剛到手的車”
隨即,又轉頭問今兮,“你哪兒時候再回阿珩家住幾天,我來陪你玩兒水怎么樣,隨便滋,絕對不躲的那種。”
感情是當時那臺車。
歸根結底,還是賀司珩的錢。
今兮看都不看他一眼,“不回。”
周楊自從拿到那臺車之后連發不知多少條朋友圈,那股子炫耀勁兒,看的眾人都煩。這會兒見到這臺車轉手了,大家落井下石地奚落他,同時還和江澤洲說,“千萬別把這車給他了,寧可把這車放在車庫積灰都別給他。”
“這人跟沒見過世面一樣,整天發朋友圈,這跟我初中弟弟上個王者截圖發扣扣空間有什么不一樣幼稚死了。”
“對對對,別說滋水,滋尿都不行。”
周楊氣的臉都黑了,一個個對罵。
這場生日宴,格外熱鬧。
今兮和賀司珩,在這場熱鬧中相視一笑。
那晚回去,賀司珩身上酒氣揮散不去。
吻里都帶著酒氣。
今兮沒什么禮物可送他的,真的把自己再次當做生日禮物送他。
她這條連衣裙就靠身上兩條綁帶維系,綁帶在頸后打成蝴蝶結,也算是禮物的包裝了。但賀司珩顯然沒那個耐心拆包裝,他手沿著光滑的脊背伸進去,把她壓在玄關處,動作急切,連去浴室的時間都懶得等。
玄關處的廊燈是聲控的,亮起,又暗。
房間里響起的喘息聲和呻吟聲交織,廊燈又亮起。
今兮被刺的闔上眼,艱難地說“去洗澡。”
賀司珩抱著她,一步一頓地朝洗手間走。往日兩分鐘走到的路,硬生生拖了半小時。
深夜,窗外臺風聲陣起,呼嘯的風聲卷席著茂盛大樹,室外樹影搖晃,室內交疊在一起的人影也在水中搖晃。
臺風過境,天氣依然炎熱。
整個八月,南城像是座大火爐,好在今兮不用去舞團,整日躲在冷氣里。
很快到了九月,今兮詢問萬樟的意見,確定自己的身體可以重新跳舞,就回舞團銷假。
這么久沒回來,舞團好似沒變,又好似變了。
最大的變化,大概就是有事沒事就和她斗幾句嘴,然后被她一句話輕而易舉打回去的周橙不在了。
算是少了點兒樂趣。
但她大部分的樂趣還在。
那就是孟寧。
暑假結束,江渝汀的練琴時間調至每天晚上。孟寧是個特別在乎自由時間的人,因此辭去了這個工作。也就是說,她又開始看她那些徒手撕眼角膜、男主挖女主肝給女二用的言情小說。
每天中午吃飯時間,今兮就會聽孟寧說她看的那些小說。
比如說。
女二拿起滾燙的涼水潑向女主。
女主邊哭邊質問男主,同時她的眼珠子一顆顆從眼眶里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