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幾秒,她問“你非要用東西描述自己嗎”
祁燃抬眼看她,無所謂道“那用什么”
今兮把他之前說的話還給他,“奇葩。”
祁燃“”
大排檔里人聲嘈雜,周邊位置上都坐滿了人,可愣是沒一個人認出他倆。
祁燃說“你好歹也上過熱搜第一,怎么就沒人認出你來”
今兮想了想,問“你看過煙花嗎”
祁燃語氣幽幽“你說呢”
“煙花在空中爆炸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覺得它很美,大家提到煙花,也是提起那一刻,從來都沒有人會記起,它其實不過是被紙箱子包裹著的火藥燃料。”今兮說,“我只是個普通人,有幸踏入那個圈子,因為部分事情被人記起,那個瞬間就是煙花炸裂的瞬間,可是煙花演出結束后,天空會回歸平靜,我也是。”
祁燃看著她暈著淺淡笑意的臉,那張年輕漂亮的臉,有著難得可見的清醒。
娛樂圈猶如吞金獸,吃掉人的善良,單純,在里面翻滾幾圈,就會變得世故,就會將金錢和名利看得尤為重要。
可她不是。
泥沙浪潮里走一遭,她依然是她。
祁燃不明白,她怎么還能夠堅守初心呢
轉念一想,她身后有個賀司珩,她不管做什么,都有人給她撐腰。
有的人就是這么命好,人生中每一個瞬間,都遇到良人。
那晚他們沒喝酒,因為約定好,隔天陪沈老爺子喝。
從小跟著沈老爺子的兩個人,酒量也跟沈老爺子有的一拼,從出生到現在,酒桌上難逢對手。
祁燃的作息和他說的一樣,沒午飯,下午三點多才醒。
今兮在沈宅,收到他消息時,無奈打字過來吃晚飯,外婆給你做了你愛吃的醋燒雞。
她發消息時,沈老爺子在邊上盯著她,“和誰聊天”
“祁燃。”
“臭小子什么時候來”
“四五點吧,來吃晚飯。”
“一天天不著家,還跟小時候一樣。”
“工作忙嘛。”
“阿珩工作也忙,他不是天天在家吃早飯”
突然提到賀司珩,今兮不明所以,“外公,您怎么張口閉口都是賀司珩,他是你外孫嗎”
不怪她這么說,從她來這兒到現在,沈老爺子三句離不開賀司珩。
沈老爺子理直氣壯“他是我外孫女婿。”
今兮“還沒結婚。”
“遲早的事兒。”
“”她小聲嘀咕,“突然就不太想結婚了。”
沈老爺子耳尖,捕捉到這一句,立馬抬高音調“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咱老沈家往上數三代都沒出過流氓,怎么,你打算當個女流氓是吧”
這未免有點兒嚴重。
今兮擠了個笑“外公,您不能這么篤定我倆會結婚。”
沈老爺子面色凝重“你倆吵架了”
“沒有,”今兮撐著下巴,手指拿著棋盤里的象棋玩兒,聲音提不起勁兒的,“賀司珩好像不太想和我結婚。”
“什么意思”
“就,每次提到結婚的話題,我還沒說什么,他就來一句我們還年輕,一切以事業為主。雖然我也是這么想的,可他這么一說,我就心里蠻不是滋味兒的。”
江城的冬天,陽光溫熱,光線落在今兮身上,襯得她像只毛茸茸的小貓。
沈老爺子盯著面前這只自家養的小奶貓看了好一會兒,嗤然笑了“這是在和我鬧脾氣嗎不求婚的那個人,又不是我。”
到底是過來人,一句話,就抓到了重點。
結婚結婚,那總得求婚吧
可賀司珩從來都是一句事業為主,別說結婚了,他估計連求婚都沒計劃過。
以前,今兮沒想過結婚,可是這事兒一提出來,就像潘多拉的魔盒,滋生出她內心層出不窮的欲望。
她偶爾也會想結婚的事兒。
但她沒和賀司珩提過。
一來,她覺得自己提這事兒,像是在催婚;
二來,她是真摸不透賀司珩的想法,不知道他到底是想結婚,還是不想。
搞不清頭緒,越理越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