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林疏月知道,家里人最疼愛的,至始至終,都是她。
很多東西,程見月想要,林疏月就給她。
無所謂,那都是她不要的。
有的東西,就算她想要,也拿不走。
尤其是像他們這個圈子,血緣親情,才是至關重要的。
而她林疏月,又是最受家里重視的那個孩子,她的地位,無人可以撼動。
林疏月從小到大,都是乖乖女。
她深知自己被家族寄予眾望,因此,嚴絲合縫地按照家里人規劃的路走。幸運的是,她一直都是家族里最優秀的那一個。
家里人每每提到她,都是一句疏月可是你們這幫人的榜樣,你們可都得和她學學。
很多時候,林疏月都分不清。
自己是芭蕾舞演員。
還是,一名演員。
白天,她是家族里引以為傲的乖乖女,而到了深夜,撕開那張偽善的皮囊下,藏著的是她玩世不恭的靈魂。
被規矩束縛太久了。
殊不知,她的本性,是自由。
所以她喜歡游移在酒吧和夜店,喜歡看著男人被她迷得五迷三道,喜歡做一切,在父母長輩眼中,她不該也不能做的事。
她十五歲學會抽煙。
十六歲去酒吧。
十九歲開始談戀愛。
二十歲和人做愛。
二十一歲,徘徊在各大城市的酒吧,享受一夜情帶來的快感。
直到現在。
二十五歲。
她想,沒有人值得她停留。
也沒有人,值得她和別人爭搶。
林疏月拿起餐具,邊吃飯,邊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而且你怎么敢確定,這個男人,是不是和之前一樣,是我不要的呢”
一個男人而已。
她無所謂。
就和之前的所有一樣。
這話刺激到了程見月。
她猶如一只炸毛的獅子,張牙舞爪的“林疏月”
相比于她的激動,林疏月顯然平靜許多。
她淡聲道“一年沒見,你似乎忘了,我是你的表姐,這么叫我的名字,不合規矩。”
“我不合規矩”程見月幾乎是氣笑,她怒目圓瞪,“你以為我不知道,整個家族,你看似最乖,實則上,什么不該做的都做了。”
“你昨天回來的吧,回來的第一時間去哪兒了酒吧。”
“瞞得了姑姑、姑父,別以為瞞的了我。”程見月說,“成天就愛到外邊兒浪,身邊的男的,每天都不重樣,就你這樣,還和我講規矩”
林疏月抽過紙巾,擦了擦嘴。
她面色冷淡“既然你知道我昨天去了酒吧,那和你通風報信的人,有沒有和你說,我身邊新換的那個男的,是誰”
程見月“我怎么知道”
“”
“”
突如其來的沉默,令程見月理智回籠。
腦海里,浮現出一種不可能來,但她竭力壓抑著,聲線都在顫,“該不會,是江野吧”說完,又兀自否定,“不可能的,你連江野是誰都不知道,你有怎么會和他在一起呢”
“對吧”
程見月滿懷期待的眸光,渴求地盼著林疏月。
很可惜。
林疏月猶如無情的劊子手。
四目相對,她眼里綻出笑來,“多湊巧,昨晚在我身邊的男的,他就叫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