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托米爾城中央的堡壘高層主客房中,一個額頭寬大下巴窄小,蓄著滿面胡須的中年男子,披著寬松的大衣坐在窗前,手里舉著承裝琥珀色液體的酒杯,眺望著城市的美景,眉頭時不時微微皺一下,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一陣軍靴踏地上打破了這處房間寧靜的氛圍,一名跟他長得有八分相像,稍微年輕點的波蘭人穿著傳統的貴族服飾,推門而入。
“哥哥,我們有麻煩了。”
進來的男子神色略顯焦慮的打斷了主座上品酒賞景的中年波蘭貴族。
“克雷什托夫,我的兄弟,發生了什么事情讓你如此匆忙?在日托米爾城難道還有能讓偉大的科涅茨波爾斯基家族成員煩惱的事情么?”
叫做克雷什托夫·科涅茨波爾斯基的男子直接拉過一張凳子在自家哥哥面前坐下,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毫無風度的一飲而盡,擦了擦嘴說道:
“哥哥,我們與那群烏克蘭哥薩克叛亂者的停戰邊境線上,出現了一股上千人規模的韃靼軍隊,他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還將俘虜的平民當作奴隸和炮灰用于進攻城鎮。
這群韃靼匪軍每過一地,都會搶走所有擁有的東西,比野狼肆虐過的村落還要干凈,日托米爾城內已經涌入了不少難民,我從他們口里得知,這伙韃靼匪軍的人數一直在增長!”
“增長?!”一直面色平靜的斯坦尼斯瓦夫·科涅茨波爾斯基將軍終于動容,他放下搖曳的酒杯,滿臉鄭重的看向自己的弟弟道:“他們的人數具體是多少?你確定他們的人數在不斷增長,而不是裹挾的平民么?”
“哥哥,我的情報都是從難民口里得知,只知道這伙韃靼人的兵力至少過千,全部持有火繩槍,已經有兩座城鎮數十座村落遭到他們的毒手。
哦,對了,這伙韃靼人似乎共同信仰一個奇怪的教會,貌似叫做什么太平教會,根據難民口訴,這些韃靼人個個都是狂信徒,打起仗來悍不畏死,逢戰就喊他們自己的教會口號,只不過他們的韃靼語我們的人聽不懂,不清楚他們具體喊得是啥。
大哥,我們該怎么辦?這塊地盤可是我們家族好不容易爭取過來的,要是讓這伙韃靼匪軍洗成白地,我們家族的收入可要縮水一大部分,而且華沙城的瑟姆議會那里也不好交代啊。”
斯坦尼斯瓦夫·科涅茨波爾斯基將軍目光微閃,重新端起酒杯將其中剩下的琥珀色液體全部喝下,淡定的盯視著自己焦急的嫡親弟弟。
“克雷什托夫,我認為這件事對我們家族并不是什么壞事,國王陛下對赫梅利尼茨基這個背信棄義的烏克蘭哥薩克首領一直懷恨在心,瑟姆議會中不少人也偏向于收復基輔城。
克里米亞汗國一直是赫梅利尼茨基的盟友,這時候在邊境線出現一股上千人規模的韃靼‘正規軍’燒殺搶掠,不正是給了我們光明正大的理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