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一條噴灑著血液的胳膊如同爛布條一般飛了起來,失去握持武器右臂的波蘭雇傭兵眼中映射出怨毒絕望的神情,一邊凄慘的哀嚎著,一邊用左手快速的拔出腰間藏匿的匕首,對著剛剛收起劍勢新力未生的瑞典資深劍士捅刺過去。
然而,熟悉的兵刃入肉聲沒有響起,飽含這名雇傭老兵決死一擊的匕首在瑞典資深劍士厚重的胸甲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凹痕后,鋒利的刀刃無力的滑落一旁,仿佛在嘲瘋著它主人的不自量力一般。
這名瑞典資深劍士在斷臂雇傭老兵的砸擊下身形踉蹌著退后了兩步,覆蓋在頭盔下的眼眸閃過一道憤怒的冷光,單手握拳直接劈頭蓋臉砸了過去,鐵質拳套上冰冷的金屬質感與斷臂的雇傭老兵的面孔立刻來了一次負距離接觸,三顆染血的牙齒脫落飛出,失血過多的斷臂雇傭老兵整個身體如同破麻袋一般打著轉撲倒在地。
與此同時,兩把長兵器幾乎同時砸在了這名瑞典資深劍士身上,雖然沒能破防,但卻將這名瑞典資深劍士砸的胸中氣血翻滾,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好在他作戰經驗豐富,借著身體被砸擊的慣性,雙手一揮向側面橫劈過去,將一名神色驚愕的波蘭雇傭兵整個身子橫切成了兩半!
腰斬這個殘酷的刑罰不是上位統治者拍腦袋想出來的,而是在戰場中借鑒而來的,實際上,很多古代酷刑都參考了大量慘烈的戰場士兵搏斗時的境況,在那種你死我亡的狀況下,人類本能的用最殘酷的殺人方式去報復敵人,恐懼除了會使人害怕之外,還能激發出人類心底里最瘋狂的野獸!
此時此刻,城墻下的波蘭太平勇士早已在數輪沖鋒中被淹沒在人潮里,不是成為一具尸體就是正在成為一具尸體,放眼望去,城墻下只剩下穿著染血的白色靚麗全身板甲的瑞典資深劍士還在抵抗。
要不是城頭的太平軍火槍隊始終占據著射擊優勢,牢牢的壓制著城下的波蘭火槍兵,并對波蘭雇傭軍造成了大量的傷亡,城墻下的瑞典資深劍士恐怕早已被人海吞沒。
可惜,瑞典資深劍士無論裝備多么豪華,戰斗力多么強悍,他們終歸還是一個人類,體力是有極限的,波蘭軍隊有充足的兵力,可以用車輪戰的形勢一波一波撲過來,但瑞典資深劍士卻沒有后援團,只能始終奮戰在第一線,依靠波蘭軍隊波次進攻的短暫間隙休息恢復體力。
城頭上的洪天成看到危機重重的形勢后,心中那股反攻的豪氣早已消失,克雷什托夫給洪天成這個咸魚指揮官上了一堂生動的戰爭實戰課程——在正規軍之間的戰斗,人數永遠是最重要的一個因素!
連一群泥腿子組成的農民起義軍都能在歷史上多次掀起風浪,有的甚至能覆沒占盡優勢的統治者集團,歷史從來不是偶然性的事件,任何一個成就的王者都有其獨特的優勢!
洪天成一邊走下開始變得危險的城頭,一邊對身邊剛剛被叫過來的卡爾.休伯特斯鄭重其事的吩咐道:
“卡爾,情況你也看到了,雖然我們沒想到波蘭人的攻勢會強大到這種程度,但我需要你明白,這場戰役我們決不能失敗!”
“大人,這個我和我的士兵都知道,以我們對波蘭人的所作所為,一旦投降面臨的只可能是刀斧,而不會有任何特赦,畢竟我們不是貴族,在波蘭人眼中只不過是一股大點的判匪罷了。”卡爾.休伯特斯坦然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