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難怪那人之后遍尋不得”應飛揚低頭頷首,若有所悟。
“他還算好的,你若聽過王質爛柯的故事,便知道那人已是走運,還有些洞天日月星辰,光陰流轉,都與外界不同,端得是洞天一日,世間一年,只是這種洞天極為難尋,當然,就算真尋得了,可能一進一出間已是人事變遷,故也難為世人所知。”
“這么說,我們現在所在之處也是洞天”
“不錯,洞天為天地之關樞,為陰陽之機軸,是天地間靈氣最為充沛的所在,最適合作為我等天道之人修行場所,是以天下天道派門,多以洞天作為門派據點,而此間洞天,正是當前所知,最為寬廣遼闊的洞天,天下十大名門,包括我凌霄劍宗在內有半數在此開宗立派,它在修行者們眼中地位,便如長安洛陽兩都之于大唐一般。這處洞天,佛家的叫做空明天,道家的叫做隱玄天,雙方一直為名稱爭執不休,后來改朝換代,李唐劃分天下,把此處也算入唐朝疆域,稱之為通天道,這才為它定了名。”
“原來如此。”眾多聞所未聞的新奇事一股腦的塞入腦中,應飛揚只感頭暈目眩,清苦一拍他腦門,道“莫想太多了,有時間讓你習慣的,凌霄劍宗就在前面山上,走快一點,日落之前還能有個歇腳地。”
山看著就在眼前,卻只是因過于高聳而產生的錯覺,且越走近越見其雄奇。且山峰上重重仙闕,白墻翠瓦已隱約可見,走到日頭將落,才到山腳。
山腳下,青峰翠蔓,霧葛藹藹,但見一條長階似蛇般蜿蜒,盤旋而上,有孕一點靈氣于其中,仿佛隨時會蘇醒一般,而階梯起始處,便是一處三丈高門樓,門樓下正站立著兩道熟悉身影。正是謝靈煙和張毅之。
“清苦師叔,應天命,你們可算來了。”謝靈煙見二人到來竟是眉開眼笑。
“叫我應飛揚”應飛揚沒好氣的應道,“好啦,應飛揚就應飛揚啦,等你們好些天,總算把你們盼來了,快快,我帶你們去見我師傅。”
眼見謝靈煙風風火火的樣子,應飛揚不禁笑道“怎的了堂堂謝女俠,什么時候做起了看家護院的工作。”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張毅之聽出應飛揚言外之意,雖未針對他,卻也是臉上一僵,略帶尷尬道“如你們所知,謝師妹因偷偷下山,被商師叔懲罰,發到山腳下看門,什么時候將你們等來,她什么時候可以回去。”
“那張師兄為何會在此,我猜猜,定然是被謝女俠連累了吧,”應飛揚隨口猜道,張毅之只是尷尬笑笑,沒有反駁,事實卻是如此,張毅之的師傅,正是謝靈煙的親父謝康樂,謝康樂對謝靈煙放著自己爹爹一身本事不學,反而投到商影門下之事一直心懷芥蒂。得知謝靈煙偷跑更是大發雷霆,卻又管不到自家女兒,只能遷怒弟子,可憐了張毅之也隨之一同受罰。
“好了好了,天都快黑了,有話到山上說吧。”謝靈煙顯然是憋悶壞了,連與應飛揚對嘴的心情都沒有,急著催促二人上山。
“莫耽擱了,上路吧。”清苦也自到了此處,心思就似凝重起來,也不曾言語,只在此時催促了一句。
山路漫長,謝靈煙又連著許久只跟張毅之這個悶葫蘆呆在一起,可把她憋壞了,一路上說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