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弟子身量較小,相貌俊朗,手持一把赤紅炎劍,身上罩著一層金輝,光華閃耀,熠熠生輝,仿若從太陽上走下的金烏太子一般。
“這是明燁吧沒看出來,原來他是藏拙了。”應飛揚思索一番,才將眼前之人與記憶中的那人對上號,眼前之人喚作明燁,也是通過天榜題名之人,只是當日表現平平無奇,并沒有什么過人風采,所以應飛揚并未將他太放在心上,如今觀之,劍法如何尚不得而知,但這一身純正沛然的純陽功體卻是連門中弟子都少有人能及,顯然在天榜題名時隱藏了身手。
明燁似是未曾料到會在湖中碰上人,眼向應飛揚之處一瞥,而在這分神瞬間,水面騰出一條黑影,直撲向明燁。
光華映出這黑影形貌,竟是一只怪獸,此獸長逾一丈,長吻巨顎,鋼牙鐵爪,身上披著一層細密的金屬般的鱗甲,拖著一條鋼鞭似的巨尾,正騰躍而起,張開血盆大口,要噬咬明燁。
應飛揚見此獸兇氣騰騰,不禁為明燁捏了把汗,明燁卻無畏無懼,他身在空中,右足一腳踩在那獸的下顎上,將那獸踩下,同時再借力變向,一個后旋身,手中赤紅之劍自下而上撩起,炎流閃逝而過,在那獸肚皮劃下一道傷痕,高熱之下,竟散發出一陣肉香,怪獸吃痛狂吼,與明燁一起掉入湖中。
怪獸見血,愈加兇狂,但也沉得住氣,轉身沒入水中,水下只見一個隱約身影,繞著明燁周圈游動,卻只是圍而不攻,靜待明燁露出破綻,明燁在水中,行動不便,一邊蹬水,一邊持劍,怎比得上那水中怪獸靈活自如,呆久了,自然會力疲,那時便是怪獸在此進攻的時候。
眼看這怪獸竟也知道攻守進退之道,應飛揚心系明燁安危,也顧不得自己并無功力在身,揮手將先前系船用的藤索扔出,喊道“接著繩子,上船。”明燁一愣,隨即將繩索纏在手上,牽動身子向船靠近。
那獸見有他人相助,登時沉不住氣了,分水破浪,如一道黑艦一般襲來,森森巨牙帶著腐臭之氣咬向明燁,明燁一手跩繩,一手御劍,靠著繩索拉扯借力來變換身形,堪堪避過怪獸巨嘴,只是苦了應飛揚,應飛揚在功力全無狀態下,力氣不濟,幾次都差點被明燁連繩帶人扯下水。
怪獸終也察覺到關竅,游了半圈換個方向,再向繩索沖去,張開血盆大口要將藤索咬成碎渣,明燁卻似是早有預料,振臂一喝,手一抖,藤索被抖成幾個圈,仿若靈蛇一般纏住了怪獸巨嘴,一拉之下,將巨獸的拉的閉合起來,在獸嘴閉合一瞬,明燁身形瞬動,一躍躍至它背上,手中之劍往下一捅。
哪只那獸背后鱗甲厚重,再加上明燁在水中呆的久了,已近力疲,這一劍竟只入肉數寸,怪獸發了狂,搖頭晃腦,應飛揚終于撐不住,撒開了藤索,怪獸隨即身形下潛,想將明燁帶入水中,明燁卻快了一步,若蹋浮木一般,一腳踩踏后從怪獸身上躍起,穩穩落在了船上。
“我操船,你殺敵”應飛揚、明燁對視一眼,雖從無交情,默契卻自然而成,應飛揚急搖雙櫓,船若有生命一般,在水上打了個轉,掉頭向遠處逃去,明燁拄劍單膝跪坐,巍然不動,整個人卻像一座暫時沉眠的火山,隨時可能噴吐出熾熱狂焰。
怪獸從水中浮出,鋼鞭般的尾巴分撥水浪,對小舟窮追不舍,怪獸身形看似蠢重,速度卻是極快,此時全力沖來,與小船的距離逐漸縮短,就在臨近小船時,怪獸帶著一串水花撲躍而起,龐大身子泰山一般的壓來,要將船壓成碎片。